秋日的梧桐叶把明德大学的林荫道铺成碎金色,我跟着人流往里走时,目光几乎是立刻就被人群中心的身影攥住——林宇站在银杏树下,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指尖夹着本摊开的书,周遭围了七八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声音像群落在枝头的麻雀。
这场景和我们高中时如出一辙,只是当年围着他的人里,偶尔会混进假装路过的我。我正想走上前打招呼,却见他微微侧过身,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不远处的花坛边。
那个女生蹲在那里,浅棕色的长发用发绳松松束在脑后,正低头给一盆多肉铺铺面石。阳光落在她纤长的手指上,连指尖沾着的泥土都透着点温柔。林宇抬手打断了身边女生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等我一下。”
他穿过人群时,女生们的议论声小了下去,只剩几片被风吹落的银杏叶在他脚边打转。我看见他走到花坛边,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保持礼貌的距离,反而半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盆多肉的叶片:“林语,你上次说的那株‘桃蛋’,我帮你找到了。”
叫林语的女生抬起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手里还捏着小铲子:“真的吗?我找了好几家花店都没有。”她说话时,林宇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那种专注不像对待普通朋友,倒像在欣赏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那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在他眼里见过的模样。
我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手里的奶茶杯有些发凉。原来同样是“校草”,同样被人簇拥,他的目光早已为某个人筑了围墙,旁人再热闹,也进不去那道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