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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病

和她不熟

江玉念要去医院的时候临时被通知谢家人也要一起去检查一下,两家人就决定一起去了。

江父没有跟着去,江父是说自己有事情,所以没去。

到了医院,两家人决定先去看看皮肤科,江玉念的红点消不下去,而且也是越来越多。两家人用手机先给江玉念挂了个号,等了两三分钟“请江玉念来到1号诊室,请江玉念来到1号诊室。”江玉念一群人来到了诊室,由江母带着江玉念进去看诊。

“你们谁看诊?”

“医生,是我女儿,她长了一些红点,药也买了就是消不下去,所以我带来看看。”

“长在哪里?”

“露出来我看看。”

江玉念只是把手上的袖子拉了上去,露出手上的红点。医生看了又看,只说了一句“去验验血看一下,哦,这位家属怀孕了就别去了,让其他的家属带着孩子去看看。”

“好的,谢谢医生。”

谢清衍和谢母站在门口自然听的一清二楚,谢母在两人出来时就说“江姐啊,医生说的我也听到了,这样你先带着清衍去检查检查,我带着念念去看。”

“好,谢谢你了雪梅,到时候多少钱我拿给你。”

就这样分成了两拨人,由谢母带着江玉念去血液科,江母带着谢清衍去检查。

到了血液科,谢母帮江玉念挂了号,这次依旧更快的去了诊室。江玉念一路无话,脑海里又想起了道士的话“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江玉念看着这个医生江玉念承认了,她害怕了,她真的好害怕。

“名字是叫江玉念吗?”

没等谢母回答,江玉念抢着回答了,剩下的问题也是江玉念回答的。

“是”

“那你几岁了?”

“16”

医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大人是病人的什么人?”

“邻居关系”

“这个不行,换一个有亲缘关系的人来!”

“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必须亲属来,麻烦叫家属过来”

在医生说完后,江玉念转头对着谢母说“伯母,麻烦你去叫一下我妈妈吧!”

“好好,你等会啊!”说着就出去打电话了。

在确定谢母走远后才对着医生说“医生,那个我妈妈是孕妇,你直接告诉我吧。”

“小朋友,你这样可是不对的,你还没有成年,你的家属有知情权。”

江玉念没有说话了,只是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门口,默了半晌“医生,我是生了很严重的病吗?”

“是”

“那……那,我会……死吗?”

可能是没有想到江玉念问的这么直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会“一般来说,会死。但是如果积极配合治疗,以现在的医疗手段会治好的。”

江玉念笑了笑,“医生现在说话都这么直接了吗?”

“不是。”又顿了顿“你在来之前不是有了一些猜测了吗?”

“医生,我不是小孩了,所以……我是不是……白血病?”

“是”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医生!”

医生看了江玉念半晌,说“你不害怕吗?”

“医生,你好像真的很闲,这么久也不见有个病人!”江玉念虽然笑着说的,但是莫名的有些伤感,随即又着说“害怕什么?……死亡?”江玉念笑了两声“医生你看我才16岁,怎么会想死亡……医生你知道吗?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死亡离我很远,现在死神就站在我面前。”江玉念表现的太淡定了,又说“人不都是要死的嘛,没什么好怕的……早死晚死都得死,那不都是命嘛!”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命啊?”谢母笑着走进来,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在聊天的两人都没有察觉江玉念先回答说“没什么,医生闲着无聊和我聊了聊前途。”

“这样啊,念念你妈妈很快就过来了。”

“哦,好的,谢谢伯母。”又问“伯母,你去这么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是清衍外公他们打电话来说想来玩两天。”

“那挺好的啊!”

……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江母和谢清衍两人一起过来的。

“你是江玉念的家属?”

“是的,医生。”

“你这是怀孕了?”

“是的,医生,有什么影响吗?”

“其他家属没在吗?”

这次江母陷入了沉默,“没在,医生我家孩子怎么了?”

“那你先坐在椅子上,我和你说。其他人员就先出去吧,病人的病情可能不想让你们知道。”

谢清衍说出了进来的第一句话“不行,江阿姨怀着孕,江玉念不能照顾好的,要是有个万一我们也好第一时间照顾。”

“可是……”

“没事,医生,让他们在里面吧,毕竟终究会知道的。”

谢清衍看着江玉念,看的有些入迷,心里忍不住的想“江玉念,你怎么了?你的状态不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吗?”

在最后的最后,谢清衍满脑子都是‘江玉念得了白血病,而且是急性白血病,只有3个月了。’其他的谢清衍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江玉念,你骗我们的,你就是骗我们的。你会长命百岁的,你会的。”后来,出来的四个人只有江玉念的状态最好了,江母有些不可置信,脑子一片空白。

“哎呀,没什么的啦!不就是白血病吗?又不是治不好了,你们别沮丧,不许沮丧,我会长命百岁,我要励志成为活的最久的人!”江玉念开玩笑,只是谁都没有看到她眼底的害怕和强撑。“对,我们念念会长命百岁,我们要相信现在的科技。”

一路上江玉念在一直活跃气氛,也没有个明显的效果。

到了家门口,江玉念转头和对面的谢清衍和谢母而告别和安慰。

回到家,江玉念和江母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江母看着江玉念不知不觉眼泪充满了泪水,嗫嚅的说“念念,念念,你的命好苦好苦,是妈对不住你,妈一直以来都比较懦弱。是妈错了,为什么得这病的不是我啊,怎么不是我啊,我的念念,念念。”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哭喊。

“妈,没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嘛,而且你知道的我很乐观的,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不是吗。”

“念念,你好好治病,你会好的。”

看着江母,江玉念脑海里不禁想让江母江母离婚“妈离婚吧你离婚吧,你本不应该有这样的人生。我知道你曾经的人生有多么耀眼,导致你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我,是我。”江玉念说到后面泣不成声。

“不是,不是你。是妈糊涂,对不住你们。”江母只是一味的道歉,没有回应江玉念说的离婚。

“妈,不说这个了,你给我说说你的辉煌人生吧。”

“好,不说这个伤心事了。”回忆着说“念念,我的爸爸妈妈给我取名为韵姗,希望我气质不凡、多才巧智,所以我叫江韵姗。我的爸爸妈妈很爱我,我如他们所想,在此后的19年以来,一直都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念念,在我考上大学后,我的爷爷奶奶要我回去嫁人。

我的爸爸妈妈当然不同意,说我是她们最珍贵的宝贝,我是自由的,是个人,不是物品。

在我和我的爸爸妈妈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我的爸爸妈妈为了保护我死亡了。再后来的后来,我的爷爷奶奶哭着骂我是扫把星,然后就把我嫁给了孟庆国。后来我就有了你和西西两个宝贝。”

“妈妈,我有些困了,先回房间睡一会。”

“好,别累着了。”

江玉念回到房间把门关上锁了,靠着门缓慢的蹲了下去,她知道的母亲没有说完,婚后母亲不愿让孟庆国碰,孟庆国就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然后母亲就怀上了自己,母亲甚至自杀了好些次。

又想到了自己,自己这个糟烂的人生。她想到了自己的病情,她不懂,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

她把这些天的害怕和委屈全都通过哭来发泄出来,从一开始的默默哭泣到后面的嚎啕大哭。

哭着哭着就又开始流鼻血,江玉念无奈的清理鼻血,看着这个源源不断的鼻血,江玉念产生了一个自暴自弃的想法,要不现在就死吧。别浪费钱和时间了,让以后的弟弟妹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随即又害怕的摇了摇头,我“要好好活着,要好好活着。”

后来,江玉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哭着睡了过去,鼻血也没有清理。江玉念睡的天昏地暗,不知道怎么了,就感觉周围很吵。就睁开了眼,江玉念觉得自己的眼前都是一片模糊,由于失血过多,江玉念整个人完全没有血色,江玉念躺在地上缓了几分钟,才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地面上一摊血液,江玉念很无助,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无助的心情。

最终也只能擦了地板,换了身衣服,开了窗子透气。顺便洗了个头发,因为头发上也有不少的血液。

做完这一切,江玉念才开门出去。出门才发现客厅里的人不少,有谢清衍、许淮云、沈闪媛、孟时西、雷阳朔、江母、江父、谢母。江玉念看着这么多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没想好怎么说自己的病情,还没有想好到时候怎么和他们告别。只能将无助的目光看向江母和江父。

沈闪媛最先说了“念念,你怎么才出来?震惊不?这么多人,全是谢清衍叫来让我们一起去玩的。”

雷阳朔帮腔“就是,你们最好是有个特别好玩的地方,不然我杀了你们!”

许淮云站了起来,走向江玉念“小同学,你怎么脸上有血啊,身上也有血腥味?”

江玉念笑了笑“没有,刚刚流鼻血了。去哪玩啊?”

“不是,谢清衍你踏马的,去哪都没找好就把我们喊来?你当我的时间不是时间啊?”雷阳朔气急败坏的说。

谢清衍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去我老家玩,找我外公外婆,他们那可以放烟花,去不去?”

江玉念听到这有些意外,却也表现出了开心“去柳泉村吗?去几天啊?要不要带衣服?”

“嗯,去柳泉村。去个两三天,去拿两件衣服吧。”谢清衍又对着其他人说“你们也去带两件衣服,那里的温差大。两点钟的车,别迟到了。”

“好,知道了。”大家积极回应,说着就回去拿了衣服。

等着其他朋友和孟时西都走完之后,江玉念看着江母“妈你们有没有把我的病告诉他们?”

“…没有,你不想和朋友说,那西西呢?她也不能知道吗?”

“西西?西西我会和她说的。”

江父一直沉默,却突然插嘴“白血病能治好不?要多少钱?我去借,你安心治病。”

“不知道,还没住院。”

“什么时候去把住院办了,好好治病。”

“好。”……“你们也要去柳泉村吗?”

“不去了,你们去玩玩,我们去了你们还不自在!”江母表态。

“好,那你好好养胎,我去两天就回来了。”

“好,知道。”

“我去收拾衣服了。”

江母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江玉念想了想看着谢清衍“你不收一下衣服吗?”

“不收了,外公外婆家里有我的衣服。”

江玉念只是点了点头,就回房间了。

……

大家在一点多的时候就陆陆续续的到了约定地点,许淮云却临时打了个电话说不去了,要补课。

几人打了辆车,坐上车,几人开始聊天,江玉念首先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江玉念做了个梦,梦里江玉念死在了医院,大家刚开始还有些伤心,慢慢的大家都记不得她是谁了把她遗忘在了脑后。江玉念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看了一眼周围的朋友,想起刚刚的梦,有些绷不住情绪。开口带着重重的鼻音“假如,假如哪天我不在了,你们后来会不会忘了我啊?”

沈闪媛听到这有些气鼓鼓的敲了敲她的脑门“江玉念!你放屁啊,什么你不在了,你不好好的嘛!在乱说我就不和你玩了!”

“错了错了,以后不敢了。”

沈闪媛气鼓鼓的转过了头,却是哭了出来。江玉念刚才做梦,还说出了梦话‘我死了,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她不明白自己的念念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但是她和念念这么多年也不白玩的,敏锐的察觉到了江玉念有事瞒着自己。

在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到了柳泉村,大家下了车连连发出惊叹,感叹景色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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