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盛典

鎏金鸟笼悬挂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穹顶，沈槐安的霜色长发垂落三十米，发梢浸入盛满蓝玫瑰汁液的圣水池。奥利弗手持镀银剪刀立于高空回廊，每当剪断一根发丝，地面信徒便发出癫狂的欢呼——那些从全球赶来的追求者正匍匐在血泊中，用舌尖舔舐滴落的香氛。

　　"这是专属于您的加冕礼。"奥利弗将发丝编入金线，缠绕在他渗出药液的颈环，"当月光铺满玫瑰窗时，您会看着这些蝼蚁为触碰您的影子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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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金汉宫前的特拉法加广场正在举办永生花展。沈槐安被锁在中央喷泉的鎏金笼中，改良药剂使他的皮肤在阳光下折射出珍珠母贝的光晕。警卫队枪口对准暴动人群，却阻止不了信徒们前赴后继：神父用十字架划破防护网，贵妇扯下钻石项链贿赂安保系统，甚至孩童都握着注射器想获取他的汗液样本。

　　"求您赐我一根睫毛！"生物学家撞破玻璃罩，试管里蠕动着克隆胚胎，"我将培育出最完美的后代..."沈槐安在副人格操控下轻笑，睫毛颤动时抖落磷粉般的皮屑。男人吸入粉末的瞬间瞳孔炸裂，抱着他脚踝咽下最后一口气。

　　奥利弗的无人机群在此时倾泻蓝玫瑰花瓣，每片都印着沈槐安的唇印。暴徒们吞食花瓣引发集体幻觉，将喷泉雕像看作降临的天使自渎至死。当鲜血染红池水，沈槐安的主人格在意识深海恸哭——那些垂死挣扎的面孔，竟与童年福利院的玩伴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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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巴塞洛缪医院的停尸房弥漫着诡异甜香。沈槐安被第六十四位追求者伪装成尸体运入此处，赤裸的胸膛贴着"待解剖"标签。当法医的刀刃划向腰际时，他借着尸柜反光看清对方白袍下的纹身：自己的侧脸肖像被荆棘缠绕，下方刻着奥利弗的花体签名。

　　"温莎公爵允许我保留您的肝脏。"法医的呼吸带着氰化物气息，"作为交换，我需要在他的婚戒植入追踪器..."沈槐安突然用藏于舌下的手术刀片挑开束缚带，副人格操控身体摆出妖冶姿态："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纠缠间冷藏柜轰然倒塌，六十三具追求者遗体滚落地面。每具尸体的胸腔都绽放着蓝玫瑰，花蕊中嵌着不同时期的偷拍照——沈槐安在福利院淋浴的水珠，初潮染红的床单，甚至奥利弗书房里的强制标记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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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莎庄园的地窖陈列着三千瓶香水。奥利弗将沈槐安按在调香台前，犬齿刺破他后颈腺体："这是用你上周的泪水调配的新品。"深蓝液体在试管中沸腾，挥发的气味令窗外乌鸦集体撞向玻璃。

　　当首批香水在黑市流通，曼哈顿街头爆发大规模骚乱。吸入者撕扯面部皮肤高呼沈槐安的名字，将交通灯看作他瞳孔的异色光。奥利弗通过卫星直播欣赏这场献祭，手指穿梭在他发间："看啊，这些蝼蚁正用生命为您谱写情诗。"

　　沈槐安在主人格崩溃的间隙，将中和剂倒入香水原料。副人格却借机解开真丝睡袍，对着监控镜头吐露舌尖的定位芯片："亲爱的收藏家们，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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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夜的伦敦塔桥布满玫瑰荆棘。沈槐安被信徒们逼至桥塔顶端，改良药剂使他的血液在低温中结晶成红宝石。追随者们架起人梯，用牙齿撕咬钢索："天使...请用您的足尖赐予我圣痕..."

　　奥利弗的直升机掀起飓风，垂落的软梯缠住他脚踝。在上升气流中，沈槐安看见副人格正借自己之手解开胸衣束带——染血的蕾丝飘落瞬间，数十名追求者如中弹般后仰坠河。

　　"这就是您想要的？"沈槐安在机舱掐住奥利弗咽喉，指甲镶入二十年前的咬痕。男人却陶醉地舔舐他腕间血迹："多么美妙...您终于学会用美丽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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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清洗室的环形屏幕播放着终极实验数据。沈槐安被固定在液氮舱内，看着奥利弗将他的脑神经与全球监控系统对接。当十万名追求者的癫狂影像涌入意识，副人格突然反噬主程序——教堂彩窗轰然炸裂，所有连接者的视网膜浮现血色婚约。

　　"现在，您已成为所有罪恶的共犯。"奥利弗为他戴上陨石婚戒，戒圈弹出的钢针刺入中枢神经。沈槐安在双重人格的尖啸中看清真相：那些追求者的脑内芯片，早在他逃亡首日就植入对美的病态渴求。

　　圣保罗大教堂的钟声在此时响彻伦敦，沈槐安拖着鎏金锁链走向布道台。十万名被芯片控制的信徒跪地吟诵，他们的眼窝中绽放着蓝玫瑰，每片花瓣都映着他被迫微笑的监控截图。

　　"吻我。"奥利弗在祭坛张开双臂，枪口抵住他震颤的心脏。沈槐安在俯身瞬间咬碎后槽牙的纳米炸弹，双重人格的声音首次和谐共振："亲爱的...让我们在地狱继续这曲华尔兹..."

　　珍珠的机械眼悬浮在爆炸光焰中，最后传回温莎庄园的画面里，两个沈槐安的身影从废墟升起——左侧穿着染血的婚纱，右侧披着奥利弗的残破礼服，异色瞳孔共同凝视着熊熊燃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