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画师之谜
此时,黑影一只胳膊夹着多多一只胳膊夹着虎鲨回来,他脚步匆匆地路过同伴们,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寒意。他一边走,一边喘着粗气,将刚才外出遇到多多他们的惊险经过,简略却又急切地告知了同伴。那些同伴们听后,脸上纷纷露出警惕又凶狠的神色,有的握紧了拳头,有的则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处理!” 多多听闻,吓得魂飞魄散,平日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虎鲨,此刻脸也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虎鲨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可感受到对方那强大的力量压制,知道反抗也是徒劳,便无奈地放弃了,耷拉着脑袋,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沮丧地坐在地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恐惧,身体微微颤抖着。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这些人,不会是恐怖分子吧,或者是杀人恶魔?” 多多心里暗自嘀咕,越想越害怕,牙齿止不住地上下打架,发出咯咯的声响。只见那黑影的同伙,伸出粗壮如树干般的胳膊,一边胳膊夹起一个孩子,脚步略显蹒跚,一瘸一拐往楼上走去,右脚似乎因之前的枪伤不太灵便,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抽搐。他的动作粗鲁,丝毫不在乎孩子们的感受。
不多时,多多和虎鲨被带进二楼的一个房间。多多抬眼环顾四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仔细回忆后,他记起这个房间他跟扶幽先前来探查过。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角落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的油漆剥落,显得破败不堪。
黑影进入屋内,猛地转身,一脚狠狠地踢在门上,“砰” 的一声巨响,门被重重关上。随后,黑影毫不留情地将多多、虎鲨往地上一扔。
“哎哟!” 两人毫无防备,重重地摔作一团,身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们忍不住呻吟出声。就在这时,屋内的白炽灯一下亮了起来,强烈而刺眼的灯光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两个小伙伴的眼睛,刺得他们睁不开眼,只能下意识地用手遮挡。灯光在他们眼中闪烁,仿佛无数根针在扎。
待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在灯光的映照下,黑影伸手扯下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露出了隐藏在黑暗之下的真面目:一张狰狞的脸孔出现在他们眼前,满脸的横肉堆积在一起,仿佛随时都会因为愤怒而抖动起来。头发根根直立,犹如钢针一般。从额角到脸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宛如一条丑陋的蜈蚣蜿蜒其上。眼睛里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吃人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两个孩子生吞活剥。两只袖子高高挽到了手肘,露出钢筋一般有力的肌肉,两只胳膊粗壮得如同成年人的大腿,上面隆起的肌肉宛如一块块坚硬的铁疙瘩,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力量。看样子他们就是之前所谓的死神。
不出墨多多所料,这看似阴森恐怖、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屋子里,那所谓令人胆寒的死神,果真是由人类假扮而成的。而且,墨多多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心怀不轨的家伙绝非只有一个。他的目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快速扫视,试图捕捉更多隐藏在暗处的危险迹象。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多多望着眼前这些面露凶光的人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荒诞感涌上心头。他突然觉得,与此刻站在面前、满脸凶狠的活人相比,之前那个指引他来到黑贝街的亡灵,或许才是真正秉持正义的伙伴。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他更加不安起来,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一次次诡异的指引中。那些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刀疤咧开嘴,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笑声,一口大黄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他那深陷的眼睛里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似乎对墨多多和小伙伴们惊恐的表情感到无比满意。随后,他迈着沉重而又缓慢的步伐,故意在地板上踩出 “咚咚” 的声响,一步步走向床边。只见他伸出那布满老茧与伤疤的粗糙大手,一把揭开散发着刺鼻霉臭的棉絮,动作粗暴且随意。紧接着,他像是变魔术般,从棉絮下面摸出两副生了锈的手铐,手铐相互碰撞,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命运发出的不祥预警。那声音如同丧钟,在他们耳边回响。
多多和虎鲨眼见形势不妙,心中满是惊惶失措,手脚并用地拼命往角落里缩去。他们的动作慌乱而急促,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然而,在刀疤眼中,他们这般挣扎最多只能算是垂死挣扎,根本不值一提。刀疤脸上挂着轻蔑的冷笑,轻而易举地伸出他那粗壮有力的左手,如同钳子一般,将两人的手紧紧钳住,只听 “咔嚓”“咔嚓” 两声清脆的声响,冰冷的手铐便牢牢地铐在了二人的手腕上。刀疤随手将钥匙塞进自己那满是污垢的口袋里,随后大摇大摆地找了个破旧不堪的板凳,一屁股坐了下来,气定神闲地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啤酒,准备好好享受一番 “胜利” 的果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得意与傲慢,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刀疤坐在那张破旧得摇摇欲坠的木桌旁,伸手拿起一瓶啤酒,“砰” 地一声,他竟用牙齿直接咬开了瓶盖,动作野蛮而又娴熟。紧接着,他仰头猛灌一大口,金黄色的酒水顺着他那满是胡茬的嘴角肆意流淌,瞬间浸湿了他那脏兮兮、散发着异味的衣领。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用一种令人极不舒坦、仿佛能将人看穿并剖析的冰冷眼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多多和虎鲨。那眼神里充满了贪婪与恶意,仿佛多多和虎鲨就是盘子里鲜嫩可口、随时准备下嘴的下酒菜。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在两人身上来回切割。
“天哪,” 虎鲨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低声咕哝着,“听说有些人吃小孩,而且专吃小孩心脏…” 他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刀疤,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立刻被刀疤吞掉。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多多身边靠了靠,试图从多多那里获取一丝安全感。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满是汗珠。
刀疤似乎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豪迈地接连喝完两瓶啤酒,意犹未尽地打了个饱嗝,那声音在这狭小又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随后,他伸手在桌下拨弄了几下那些东倒西歪的啤酒瓶,想要再找一瓶酒来喝。然而,找了半天,他都并未找到剩余的酒。瞬间,他的脸色变得阴沉得可怕,原本就狰狞的面容此刻更是扭曲得如同恶鬼一般,眉头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紧接着,他猛地一脚朝着那堆空瓶子踹去,动作极为粗暴,毫无预兆。“咣当咣当” 一连串尖锐又刺耳的响声在这狭小的房间里不断回荡,犹如恶魔的咆哮,震得多多和虎鲨的耳朵生疼。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多多和虎鲨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白纸一般,两人紧紧地缩在一起,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他们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就在这时,刀疤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的脚步虚浮,整个人因醉酒而显得有些踉跄,身体左摇右摆,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但他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凶狠劲儿,那股凶狠仿佛能将人吞噬。他一步一步朝着多多和虎鲨走来,每一步都迈得沉重而缓慢,像是故意在折磨两人的神经。每一步落下,都像是重重地踏在两人的心上,让他们的心随着那脚步声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如同一个恶魔。
“完了,” 多多的声音带着哭腔,胆战心惊地往后缩,眼睛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刀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就要吃我们了吗?” 此刻的他,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了。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试图躲避那可怕的目光。
而在多多旁边,向来胆大包天、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虎鲨,此刻竟然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滚落。他的双腿发软,像是失去了力气,却又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危险一步步靠近 ,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助与绝望,身体微微颤抖。
“叔… 叔,我… 我有一个月没洗澡了…” 多多壮着胆,声音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说,眼中满是深深的恐惧,身体也忍不住微微蜷缩,仿佛这样就能躲开眼前这可怕的危机。他的脑海中飞速运转,想着或许用这种荒唐的理由能让这些坏人对他们丧失兴趣。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虎鲨也不甘落后,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大声说:“我有一年多没洗了,身上臭得很,一抓一手泥…” 边说边夸张地用手在身上乱抓,装作抹下了一层泥垢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看似满不在乎,实则透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希望能借此让对方知难而退。他的动作有些滑稽,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恐惧。
刀疤听闻,顿时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那笑声仿佛要震破这狭小的空间。他动作粗暴地一把将两人腰间的战术腰带扯下,随手用力一扔,腰带便重重地落在了行军床上。紧接着,他开始对两人仔仔细细地搜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物品的角落,那双手如同冰冷的钳子,在两人身上来回摸索。他的动作粗鲁而无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搜身完毕,刀疤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恶狠狠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两人的手铐链子,如同拖拽着两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将他们拖到床边。随后,他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结实的尼龙绳,熟练地将两人的手铐链子与自己的胳膊紧紧圈起来,动作一气呵成,尽显他的狡猾与谨慎。做完这一切,他顺手关上灯,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刀疤一个翻身,重重地倒在床上,床垫被他压得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似乎还不放心,又伸手拖了拖尼龙绳,那尖锐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随后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两个小鬼头,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哼,有你们好受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他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黑暗中回荡。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均匀而又响亮的鼾声便在房间里回荡开来。那鼾声如同打雷,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看到刀疤睡熟了,虎鲨小心翼翼地凑到多多耳边,轻声地跟他商量起来:“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这手铐怎么也打不开,这绳子更是扯不断,稍微一拉,肯定就把刀疤给拉醒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明显。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多多能想出办法。
多多眉头紧锁,在心里暗自思索着:究竟怎样才能在不惊动刀疤的情况下成功逃走呢?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各种方法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可又都被他一一否定。就在他感到有些绝望的时候,猛然间,他眼睛一亮,一个大胆而又巧妙的计划在他心中悄然成型。只见他轻轻地碰了碰虎鲨,示意他靠近一些,然后在虎鲨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虎鲨听后,眼中露出一丝惊喜,轻轻点了点头。他们的眼神在黑暗中交汇,传递着希望与勇气。
在那密不透风、死寂沉沉的房间内,墨多多与虎鲨如被困在牢笼的困兽,大气都不敢出,双眼紧盯着身旁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的刀疤大汉。这鼾声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他们的心坎上,令他们愈发紧张。二人屏气凝神,趁着刀疤大汉翻身的间隙,默契地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传递着坚定与决绝。
多多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慌乱,双手撑地,膝盖发力,动作轻缓得如同微风拂过,生怕弄出半点声响。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始终锁定在刀疤大汉身上。与此同时,虎鲨也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躯,粗壮的四肢紧绷,肌肉微微颤抖,尽显谨慎。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缕如丝线般微弱的月光,多多瞧了瞧自己被手铐铐住的手腕,又看了看虎鲨同样被束缚的双手,眉头紧锁,心急如焚。但逃脱的强烈渴望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朝着虎鲨轻轻点头示意,随后二人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挪去。每迈出一步,地板便发出细微的 “嘎吱” 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吓得他们心脏狂跳,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好不容易来到门口,多多颤抖着伸出双手,缓缓转动门把手。老旧的门把手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尖锐的 “嘎吱”,在这寂静得近乎诡异的环境里,如同一声炸雷。多多与虎鲨瞬间僵住,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惊恐地回头望向刀疤大汉。好在刀疤大汉只是翻了个身,鼾声依旧,他们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轻轻推开房门后,多多和虎鲨迅速闪身而出,又以最快的速度将房门轻轻合上。站在昏暗的走廊上,他们的心脏仍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在曲折昏暗的走廊中一路小跑。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诡异的光影,四周墙壁上的黑影如张牙舞爪的怪物,仿佛随时都会扑来,但他们此刻一心只想逃离,全然顾不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