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哪个时间段都在这里。”无论我什么时候上线，白暮总会在第一时间传到我的身边，就跟没下线过一样。
其实我更想告诉他，不要每天找他，不要每天都来烦他，我只想要一个人呆着。
但我没有说出口，因为现在不是早上，我的脾气算很好。
“现在已经凌晨3点了，你还不睡觉的吗？”
“睡不着。”
我隐约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大抵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每天都睡不着吗？”
“是，”白暮低垂着眸，“每天都睡不着。”
一个嗜睡，一个失眠，还真是......
有点想笑，我白天睡得多，夜晚倒是精神些，但也没精神多少。
“可以和你打电话吗？”白暮内心忐忑不安，可能是怕被拒绝吧。
夜晚的时候，也是人情绪最容易低落的时候，接通电话后，我以为他会说什么，但他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他的兴致不高，可能只是想有个人陪着他。
“白暮。”手机里的两个光崽坐在地上，相互看着，好像彼此都在透过光崽去看手机屏幕另一头的人。
“嗯。”白暮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我假装没有听出来。
我们都是脆弱的人。
“睡觉吧，我陪你。”
“好。”
只是说话的功夫，我的眼皮子就在打架了，我入睡的很快，就在思绪即将进入空白时，我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哽咽声，很轻，轻的我都要以为听错了，可我的耳朵很灵敏。
外面的天还没有亮，等天亮了，一切就都会好的，我们还要活着。
我没有出声，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夜晚的情绪变好些，这些都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住的。
我能做的就只有陪伴了。
哭过就好了，第二天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他们也是这么对我说的，说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我好不了，我想死......
白暮哭累了，眼尾还残留着泪痕，他睡的很不踏实，但至少睡的相对于之前算好的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白暮就醒了，发了会呆，看着还没挂断的电话，里头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听着听着，他闭上眼睛，重新躺回被窝。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白暮将电话挂断，他要努力生活了。
......
“哥？”巫瑞给我打来电话。
“小柘，哥，哥给你找了个心理医生，我们去看看吧。”巫瑞叹了口气，自从爸妈离婚，父亲抛弃了他们，而母亲也因车祸没能活下来......
他始终不会忘记弟弟那日绝望又崩溃的眼神。
巫瑞不安的等待着，巫柘总是拒绝去看心理医生，或许是不想被揭开那些陈旧的，痛苦的伤疤。
“好。”
“嗯？”巫瑞差点以为幻听了，激动的说话都结巴了，“那哥，哥现在，就，就安排时间。”
“嗯。”
聊天界面停在白暮给他发的早安上，我的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浮躁，我握着手机没有回他的消息。
一时的新鲜感罢了，难不成白暮还想救赎他吗？他早就没救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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