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风比往年来得更迟一些,直到三月中旬,天气才渐渐转暖。周三晚上,夜色渐浓,城市的灯光在暮色中闪烁。
“枳枳啊,3月16日是宋棠生日,你可别忘了哦。”季初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许枳瑜听到这句话,不禁翻了个白眼,嘴上却不敢怠慢:“初一一,我怎么可能忘记呢?你就别操心了,还是多想想你和言言吧!”她故意加重了“言言”两个字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电话那头的季初怡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匆匆说了句“拜拜,周五放学记得在学校等我去找你”,便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许枳瑜握着手机,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默默感慨:喜欢一个人真麻烦,见面时一会儿慌张,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又满心期待。想着这些,她的思绪渐渐飘远,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的场景有些模糊,却又异常真实。她被一个陌生的女生按在墙上,对方的动作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感到一阵晕眩,不知为何,心底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愉悦。她没有挣扎,反而沉浸在那种奇异的感觉中。过了一会儿,她鼓起勇气开口问对方的名字,但那女生只是轻轻咬住她的嘴唇,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枳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闹钟的铃声突然响起,将她从美梦中惊醒。许枳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了揉还带着睡意的眼角。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梦中的情景,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更不明白为什么梦中的自己竟然如此享受。尤其是那个女生的样子,让她心里既困惑又不安。
今天是周四,还要去上学。她看了看时间,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起身换衣服、洗漱,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洗漱完毕后,许枳瑜习惯性地喊了一声“王阿姨”,可走廊里只回荡着她自己的声音,许久也无人应答。她微微一怔,这才想起王阿姨因家中有事已提前告假回了老家,而自己的父母也正在外地出差。刹那间,一种被生活突然“抛弃”的孤独感涌上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轻轻叹息了一声,那声叹息里满是无奈与落寞。不过还好,当她打开冰箱看到昨晚从面包店精心挑选回来的三明治静静地躺在那儿,旁边还有一杯酸奶散发着清新的凉意时,心里顿时有了一丝慰藉,至少这一顿不至于饿着肚子。
用过早餐后,许枳瑜离开家,坐电梯下了楼。原打算乘公交车前往学校,但看了一眼手表,发现现在才六点15。晨光温柔地洒在停放在一旁的自行车上,仿佛在悄然低语着邀约。她微微一笑,心念一转,决定趁着这大好时光,骑车去上学。这样的早晨,连空气里都带着一丝清新的甜意。
六点半,许枳瑜如往常般抵达学校。途中,恰巧碰上了闺蜜夏筱。她迫不及待地将那个荒诞不经的梦境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夏筱。夏筱听完后,打趣道:“你这该不会是春梦吧?不过,难道你是女同?”许枳瑜赶忙摇头,“我不是吧,我并没有喜欢的女生。”说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困惑与思索。夏筱听后,先是一怔,旋即有些无语地看着许枳瑜,“可你也没有明确表示喜欢过哪个男生啊。而且啊,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和你有没有具体喜欢的人,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呀。”话语里满是对许枳瑜这种逻辑的无奈,却又透着身为闺蜜的关切。
接下来的一天里,许枳瑜始终被性取向这个棘手的问题所困扰。往日里总是成绩优异、表现得体的她,仿佛失了魂般,思绪飘荡在那难以言说的迷茫之中,课堂上老师的话语如同遥远的背景音,她的目光虽停留在书本上,心绪却一直在这个问题里打转,这与她平日里专注的模样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