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周直到他身体好起来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
也是毕盛即将要服刑的日子
你们站在医院门口不知道该去哪
最终他交给你两张银行卡
毕盛“都是我在酒店正经赚的”
毕盛“不是脏钱”
你不想收
他硬塞给你
医院门口的风卷着消毒水味,吹得人眼眶发酸。文璟攥着银行卡,指节发白
文璟“我会”
话卡在喉咙,看着他藏起忐忑、强装洒脱的笑,突然明白他反复强调 “正经赚的”,是怕我往后想起他,只剩不堪。他转身要走,影子被夕阳拽得老长,我喊住他,声音抖得像深秋落叶
文璟“再等等”
毕盛“游乐园去吗”
文璟“去!”
在你心里,只要跟他在一起去哪都是好风景
医院到游乐园的路,毕盛走得很慢。他藏起手心里微微的汗,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文璟——你攥着那两张银行卡,步子却比往常轻快,像被某种叫“期待”的东西托着。阳光透过梧桐叶,碎金般落在你发梢,毕盛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光,落在你第一次穿碎花裙的模样里。
游乐园门口的彩旗猎猎作响,文璟仰起脸,睫毛在眼睑投下扇形阴影
文璟“我以为你会回家,没想到是游乐园。”
毕盛喉结滚动,把那句“因为这是你小时候总说要和喜欢的人来的地方”咽回去,换成漫不经心的笑
毕盛“反正最后一天,总得干点傻事。”
排队买门票时,文璟被邻座卖气球的小丑逗笑,毕盛望着吧笑出的梨涡,指尖无意识摩挲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深处,警局的通知短信亮着幽蓝的光,像悬在头顶的倒计时牌。他猛地回神,把涌到喉头的酸涩压下去,挤开人群追上文璟
陈岁聿私设啊啊啊不许骂我
毕盛“走,去坐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的木栏杆泛着陈旧的漆香,文璟选了匹白色的马,裙摆随着木马起伏轻轻摇晃。毕盛骑在邻座的黑色骏马上,目光却总黏在你身上。风卷着消毒水味变成了游乐园的甜腻气息,文璟转过脸,恰好撞见他的眼神,耳尖发烫,却听见他说
毕盛“你笑起来,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
文璟“第一次?”
文璟歪头
文璟“你记忆力真好”
毕盛没接话
她仰头看他的眼神,亮得让他心口发颤。
过山车缓缓爬升时,毕盛的手不自觉抓紧护栏。文璟突然笑喊
文璟“毕盛!”
他偏头,看见她在逆光里张开的手,像要抓住风,也像要抓住眼前稍纵即逝的时光。
文璟“过山车要喊爱人的名字才不可怕”
她的声音混在风声里,可毕盛听得一清二楚
俯冲的失重感袭来,毕盛喊出她的名字,喉咙发痛。风声卷着回音,把他的不甘、不舍、不敢说的“别走”都碾碎。文璟的尖叫里,他看见她泛红的眼眶,看见远处的灰色云层若隐若现,像命运递来的利刃,要把他们的时光劈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