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医生，你真的要走啊?”
护士小刘赶到办公室时，曲笙已经收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这件事本来就蹊跷，你说一个打了全麻的病人怎么会手术途中突然醒来。”小刘拧着眉头，“还有力气推开医生护士自己跑出手术室……”
曲笙却是不想听了，那场手术是她主刀，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心里难受，也不得不接受事实，无论真相如何她也没办法再上手术台了。不如趁早离开，也不用听那些风言风语，不会愁于患者家属上医院闹事。
“好了，谢谢你关心。是我自己想离开的，这段时间添麻烦了。”说完曲笙便径直离开，再晚一会儿恐怕就要撞上那些病人家属来闹了。
看着曲笙离开的背影，小刘叹了口气，曲笙是去年才来的医生，能力强学历高，相貌也极为突出，算是他们医院不多的人才。院长还有心把她培养成本院的门面，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以后的前途恐怕都难保了。
医院里也不乏有好事之人看到曲笙就指指点点，长椅上的病人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她。曲笙抿了抿唇，拿着东西转道从人少的后门离开。这个时候正门应该有不少媒体记者等着她出去吧。
刚坐上出租车，便有一个陌生号码打来。曲笙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曲小姐，车上有狗仔，带有摄像装备。”
曲笙闻言抬头司机和坐在副驾驶的人都戴着口罩，车内也疑似有针孔摄像头。车子已经开动，但是曲笙并没有说她去哪儿。
曲笙拿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再次看了眼来电号码和所属地，是本地号码。
“你是谁？”曲笙压低声音问电话另一端的人，前面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没开口。
“人民警察。”
“……”曲笙一时无语，这回答说了又好像没说。
“警察先生，你直接去我家小区门口等我吧。我大概……”曲笙抬头看了下窗外，“师傅，这是到哪了？还要多久到?”
“啊，快了。”司机愣了一下，一时口快顺口回了，又突然发现根本不知道曲笙住哪儿，现在听来还有警察在等她，转头给坐在副驾驶的人使了个眼色。
“额，那个……”
“行了，就在这儿停。”曲笙看着前面两人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
司机闻言也就坡下驴，等一下悄悄跟着知道曲笙住在哪儿了，还怕找不到机会？
然而曲笙并没有按他们所想直接回家，而是转身进了超市，趁着人多躲开两人的跟踪从地下车库溜了。当然她也没有愚蠢到直接从小区前门进，而是选择了翻墙。毕竟那个自称“人民警察”的谁知道是什么人。
然而在她打开家门的一瞬间，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好，是曲笙曲小姐吗？”
曲笙身体一僵，这声音是之前打电话那人。
“你们还挺快啊。”曲笙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转身看向到来的两人。
“曲小姐要在门口谈吗？”
曲笙权衡了下利弊，面对这两人想跑估计是不可能了，便让他们进了家门，毕竟自己家她更熟悉，反正情况不会更糟糕了。
“正式介绍下，我叫沐菏，灵异调查局三队副队长，这是我的队员唐虎。”沐菏长得斯文一些，唐虎脖子上有疤痕，看起来比较有威胁性。
曲笙没有说话，将桌上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分成了两杯水，随手推给对面的两人。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们来之前应该也知道我是医生，‘灵异调查局’，你们还有更烂的借口吗?”曲笙嗤笑一声，要知道医生是最不信神神鬼鬼的东西了。
“我知道你并不相信灵异事件是真的，但是你没有怀疑过那场手术事故吗？对尸体的检测报告显示麻醉药剂的确是在可维持昏迷状态的剂量，可他为什么还是醒了?如果他有感觉又怎么能忍者剧痛爆发出超出常人的力量离开手术室？”沐菏步步紧逼。
“所以你让我相信这一切都是鬼神作怪，他是鬼附体了，是鬼让他来陷害我，说我要杀他？”曲笙轻笑，“怎么，又把这些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安在鬼怪身上。散播迷信，蒙昧百姓吗？”
“那曲医生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服用精神类抑制药物或者吸毒都会使患者产生麻药抗性，精神类疾病可使患者出现神经错乱，产生幻觉，甚至没有痛感。”曲笙说道此处顿了顿，“在最终的验尸报告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那如果他没有吸过毒，没有精神类疾病，心理健康，身体状况一直正常，那曲医生所有的推论就都要被推翻了。”沐菏倒是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份验尸报告摆到曲笙面前。
曲笙一愣，抬眸深深看了沐菏一眼，随即翻开资料。每翻一页，曲笙心情就沉重一分。这明明就是一个很健康正常的人。可是……
“据我们了解的信息，他以前在学校品学兼优，是个很乐观的人，只是一年前突然泯于众人，大家就像是不记得他了一样。就连他的室友听到他的名字，都要想一会儿才回答他们是室友。”沐菏突然看向曲笙，“那么曲医生，你以前见过他吗？”
沐菏的目光太过具有穿透性，曲笙有一种被看透灵魂的感觉。
但是曲笙从不是柔顺的人，她直直的对视回去。
“没见过。”曲笙的面部表情几乎没有改变。
沐菏微微偏头，她没说谎。
“看来你口中的‘灵异调查局’并不是像字面意思上的组织吧，你们只是从灵异事件出发，在调查其他事吧？”曲笙清楚地感受到沐菏身旁的唐虎目光变得锐利，“所以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
沐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曲笙。
曲笙并没有什么心情和沐菏玩心理战，略略思索了一下又开口：“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只有一个要求——还我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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