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马柏全神情恍惚,
十八岁的张康乐冲击力太强了,少年心性的占有气息太过浓郁,和五年后那副闷骚样完全不一样,他有点招架不住了。
“来来来,再玩一把!”
直到周围人催促声渐起,马柏全急忙错开视线,心里痒痒的。
马柏全诚心祈求不要抽中8了,那场面再来一次真的真的受不了!
翻开,睁眼,
嚯!
6,盲人摸象…
马柏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太过好笑,张康乐忍不住探头,
“抽的什么?”
“6。”
两人沉默,
“这是真6!”马柏全企图解释,
张康乐哦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挺直身体,马柏全本来挺慌的,但看着端端正正的张康乐又笑出声,
很神奇,只要有这人在,哪怕是再大的不安仿佛都会被轻易化解,
这一点,无论何时何地,都有效。
心中慌乱不在,就生出一股玩弄的念头,
他故作苦恼,“哎,我最怕痒了,特别是眼睛,碰到什么都受不了。”
张康乐都要说话了,听到这瞎扯淡的话冷不丁被呛到,
眼睛痒的某位还可劲儿凑过去,
“弟弟你帮我系好不好?”
这还是马柏全第一次这样喊,羞的他想一键撤回,又转念一想,怎么张康乐能喊他就不能喊了?然后又理直气壮的挺直身子,不过微微颤动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好。”张康乐喉结滚动,似乎想要咽下某种情绪,
这次轮到马柏全体验众目睽睽的“蒙眼play”了,
由于位置关系,两人只能面对面戴眼罩,
那只白皙的手与黑色眼罩产生巨大的分裂感,不知是黑衬了白还是白映了黑,张康乐的手很好看,骨指分明,用力时突起的青筋格外诱人,
马柏全来这里时依旧是现阶段模样,头发略长,嫩豆腐似的后脖颈被掩藏在里面,
尽管很小心,但打结时仍然不慎绕了根头发丝进去,疼的马柏全龇牙咧嘴,这种感觉简直像一根细小的针扎进头皮。
张康乐慌了,连忙松开,
“抱歉,是我没注意。”
张康乐看着那脑袋,停在半空的手不由自主的向前伸,仿佛就该这样,
细软的发丝格外柔顺,还有些从指缝间冒出头。
马柏全惊了,后撤一步,
张康乐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头发太长了。”
“怎么了?不好看吗?”
“好看。”张康乐回答的很认真,而后又补上一句,
“像毛茸茸的小狗。”
“那你喜欢小狗吗?”
“…喜欢”
“哦。”马柏全努力撇下嘴角,就不该问的,又给自己下猛药了。
……
当手指扶上某处僵硬而紧绷的肌肉时,这熟悉的手感…好硬。
“右边的背阔肌!”
马柏全脱口而出,速度快到他自己都刹不住,
完。
全场沉默…
都怪前世…不儿,之前每次张康乐非要他说摸到的肌肉名字,像三岁小孩炫耀自己新的玩具一样,说不出就用“深刻”的方式教他,
这深刻可太深刻了,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
马柏全认命般摘下眼罩,众人有种快被八卦憋死的样,不是他说错了,是说的太对了,就像…摸过很多遍一样。
再也忽视不了旁边的注视,他颤颤地看过去,脑子不断想着如何辩解。
其实我学医的?其实我是美术生…
包间很大,可他却能清晰听见从胸膛中传来猛烈的跳动声,似要破体而出,气势磅礴,
不对,不是他的。
一瞬间,马柏全脑子一片空白,刚才那些不成文的想法轰然破碎,再拼凑成眼前人的模样。
此时这人仿佛被沁润在桃红中,冁然而笑,周围便失了色彩。
张康乐闷头喝了一杯,眼中有水雾般深遂,就这样看着他,
“确定吗?”
声音很低很低,但马柏全总感觉这句话像一颗巨大的炸弹落在耳边,震撼直击心头,威力不亚于2S4“郁金香”自行炮。
是在问刚才的游戏还是…他?
马柏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本来想仗着很了解他,想要逗他玩,结果谁知道这个时候的张康乐攻势更猛更凶,自己还被反复拿捏。
三字总结,玩脱了。
“砰砰砰”
恰到好处的敲门声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马柏全松了口气,心底里感激那位没见面的好人,张康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闷闷喝着酒盯向门口。
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