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初遇】
北部的冬天很冷,对于南方的孩子来说,可能适应不了。叶均自认为是南方人中身体最好的,但也免受不了疾病的摧残,在一个月后生病了。
此时华特洛老师也是因为生病再加上过于操劳,而大病不起。(可能也是因为不想上班?)没办法,只能暂时让华盛年老师多带一个班。
“叶均,叶均,你怎么小脸发白,双眼无神。要不要去看看”江寻抚摸着叶均冰冷的脸,“不……算了,休息一会儿就好”叶均虚弱地趴在桌上。冬日的阳光散在他一半的脸庞上,留下热烈而冰冷的痕迹。
上课铃响了,门口却迟迟没有出现盛特洛老师的身影。一个陌生的声音窜入教室“介绍一下,我是帮你们华老师代课的老师,我姓华,叫华盛年,可以叫我华老师”华盛年看着这些正值青春的孩子们,眼中满是柔和。叶均好像睡熟了,眼睛紧紧的合上,长长的睫毛耷拉着。“这位同学,醒醒!”华盛年走到他身边,用戒尺轻敲,见他不醒,皱起眉头。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汇聚到他身上“叶均?班长?”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使叶均感觉到烦躁,睁开眼睛的瞬间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所照耀“?”好像有个问号似的,他努力将沉重的头恢复到原位。瞳孔重新聚焦,他瞬间看清楚了眼前人“嗯?”“你叫什么名字”华盛年蹙起的眉头时刻警戒着他,“叶均”他虽不知眼前人是谁,但还是礼貌性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叶均同学,上课睡觉。这次先不记你,罚你这节课到后面站着上”华盛年盯着他那双无神的眼睛,口中却是严肃的话语。叶均这才想起,这节课是新的代课老师来上课。他刚想解释,嗓子只剩下低哑的声音。没办法,他只能顺从安排。
叶均听着老师讲的内容,但大脑就一片空白。好像被疾病所影响,昏昏沉沉。“叶均同学,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叶均没有在听,一分钟过后,华盛年不耐烦的再次询问“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叶均刚张开嘴,却感受到热切的目光打在身上,一种无力感瞬间袭来。他死死攥住衣角,身体却还是不自觉的倒下了……只听到耳边男人的声音“叶均同学?叶均同学?”
再醒来,叶均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旁边是一脸关切的江寻,“叶均!你终于醒了!”他扑过去。叶均指着心脏,“哦哦哦”江寻松开他,“你真的吓死我了,你也是出名了,在全校学生都为之惧怕的华盛年主任的课上晕倒,出息了你”江寻抖着他的肩膀,眼睛亮亮的。叶均无力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个轻轻的脑瓜子“滚……”“你这句话好……”
字眼刚出来,江寻就退到一旁“华老师好”“回去上课”华盛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得到江寻的肯定后,他拉开木椅发出“吱呀”的声音。“叶均同学,这是你的药。按照上面的指示服用就好”华盛年嘱托着,还有就是,他掀开眼皮,温柔的抚摸着叶均的头“这件事情,是老师的不对。老师向你道歉,以后如果感到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和老师说”叶均盯着那双被阳光所照耀的眼睛,愣了一下,接着是如负重释的微笑,那双眼睛很漂亮,让华盛年为之木然“没事的老师,这件事也有我的不对。我回去会好好反思,并好好上课。我能申请和您补课吗”华盛年点点头“有什么不懂的记得问我”
“好”
此后,叶均就成了学校的名人:唯一一个让“恐怖教主”第一天代他们班就让他道歉的人。
【笑容·救助】
一年级的孩子们还是正当天真时期,总会闹出一些麻烦事。据相关人士报道,一年级的同学做出的荒唐事是最多的。
秋天的晚霞很淡,像是没有洗干净的染布一样,被一年级的孩子们揉成梦想,一团一团。有些成了落叶,有些飘上天空,成为云彩。
今天正好是江寻最为头疼的值日,“叶均,我今天要值日……我能不能”江寻双手合十,眼巴巴的看着叶均。“行吧,再帮你值一次。”叶均看了他一眼,再次被他的请求妥协。“哎呀,叶均你简直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为天空添上了一抹色彩”叶均用着百年不变的朗诵腔,赞颂着他认为的伟大人士。此刻的叶均在江寻眼里,像是黑夜中闪闪发光的星星,帮助他砥砺前行。叶均靠在窗前,眼睛直视着前方“罚你叫我大哥一整天”江寻笑着“行行行,大哥,大哥”
“拜拜喽,大哥”江寻挥手向叶均告别,叶均轻轻点了点头,消失在地平线中。
夕阳正好,叶均打扫着教室的四周。夕阳映入他的瞳孔,留下五色的光束,他却并不在意。“叶均同学,帮助学校打扫一下操场吧”长靴咯吱咯吱的声音踩在木地板上,“你也知道,那群一年级的学生不好管。”华盛年与他对视,瞧见了那抹阳光,轻轻为他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叶均盯着他的脸发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好”
秋风萧瑟,吹的落叶发颤。叶均盯着树上一群正在薅树叶的一年级学生,蹙起眉头,“这样要扫到什么时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崩溃的扔下扫帚“同学!能下来吗,我们这要做清洁!”他大声呼唤着,那群学生看了他一眼“有本事你上来啊!”回他的是一句嚣张的话语。叶均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偏偏要他和他们自相残杀是吧,他今天就要让他们感受到学长的险恶!
叶均找了个地方固定扫帚,接着就是狂爬。他抓住树枝,使劲的想把一个个小人带到怀里。那个孩子朝他做了个鬼脸,叶均拼命地抓着树,孩子害怕地往后退。“不要往后退!树枝要断了!”叶均观察到了,提醒着孩子。那个孩子往后一看,“遭了!”眼眶瞬间淌出泪水,“别哭!过来我这里!”孩子本能的求生欲,让他忘记了领头孩子的嘱托,向他的怀抱为目标……叶均抓住了一个,他感觉到自己脚下的树枝也开始被带动。下面的孩子看到这个情节,都颤抖着想要逃跑。
“不要跑!不要怕!跑了你们也会担上责任的!”叶均拼命的叫喊着,为自己和这个孩子征求火的机会。“叫老师!老师!”其中一个孩子哭着“好好好”他下得软了腿,却还是站起来,跑着。“老师!老师!”
听着那个孩子的叫喊声,叶均放心了许多。眼看树枝将要断裂,叶均抱住孩子,拼命的抓住树枝。脖子上的项链迎风而下,他抓住树枝,手心充满了汗液“别怕,别怕,我在”他安抚着孩子。“咔嚓”树枝断裂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瞳孔微缩,好像被夕阳的太阳进入了身体。
接着,叶均倒入了一片叶子中,“啊?”他惊诧地直起身。华盛年从背后出现,搂住他,轻拍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叶均还残留着前一秒的刺激,“老……师?”他看着老师的脸,“那几个孩子把我叫过来,我们没有东西把你们接住。但是看到了你刚刚扫的一大片叶子,就把它移动到这里,接住了你和他”华盛年解释着,叶均感受着心脏急切的跳动,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没事的,我在”华盛年久违的露出一个亲切的笑,此时的夕阳,好像一个热切的心脏,而风声,正是它热烈的跳动。
【火花·除夕夜】
苹果被主人留下一圈圈的牙印,身旁是不舍得点燃的火花。叶均还亮着灯小心翼翼地在桌前加练。眼底一层层的黑色暴露了他的疲劳,他合上眼,如释重负似的趴在窗前。
“叶均,叶均”华盛年拍了拍他的头,叶均慵懒的睁开眼,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老师?”“你今年不回家吗”华盛年看着他眼中的倒影,笑道。“我父母都死在战争里了,我弟弟去日本留学了,现在杳无音讯”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出来的字眼却为这冬加上了一层霜花。华盛年看着那支正在慢慢消逝的蜡烛,火光好像点燃了一旁本该绚烂的火花。
“走吧”华盛年握住他的手,“去哪?”叶均抬头问了一声,“去你想去的地方”华盛年看着面前人深邃的眼睛,是雪亮的,是精神的。
两双眼睛,一只手牵一只手。叶均呆住了,他看着华盛年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恍惚。“叶均?看!烟花”烟花如同庆典的礼炮,冲向夜空,一同垂落。烟花在天空中绚烂,绽放属于自己季节的花。“这烟花真美”叶均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孔上,光彩照人,与烟花一同留恋。“嗯”华盛年看着那张惊喜的脸,笑着肯定的点了点头。
又一缕火花射上天空,同时在火花爆炸的时刻,“我爱你”不知是谁的话语。
黑夜中,烟花仿佛就是全世界。
【我们的每一个季节,都是无比绚烂的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