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凭这么一刻 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就觉得不对。山体的颜色、走势,雪的反光、自己的预感,无一不在告诉他前边有他最想也最不想看见的——鸿沟,但是一个因为连日风雪山石塌陷形成的,没来得及按上提示板、起跳台和彩旗桥的新鸿沟。然而羊驼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虽然他现在终于可以薅到羊脖子上的项圈,可是拉不住的,非要抓着的结果就是轻则到菲力奥那躺上十天半个月半个月一年重则灵魂当场回归雪山……不行,那不行,奇睿尔还没回来,巴拉姆也没逮到,自己还不能就这么完了。
那就跳吧,阿尔戈想,山势向上、鸿沟宽度可以接受、对面有一块凸起可以接住他。左手勒住驼马脖子,深呼吸…深呼吸…撑雪杖,加速,在临近悬崖边蹬起双腿……阿尔戈觉得略过的景色像慢镜头一样,驼马不安地踢他,但他并未感受到。耳畔寒风呼啸作响,撕扯着耳膜,极致长久的喧嚣让一切都寂静下去,在他眼前无比清晰只有崖对面凸起的山石,即便是如此稳重的中年人也依然因此心惊胆战,好在,平稳落地。阿尔戈回头向对面眺望。
突然卡伦一跃从车上跳下来,速度之快行动之敏捷让人突然觉得那不是一个老人。“老”修行者看了自己一会,帽兜一摘围巾一扯,哈哈是的今天最抽象的一幕出现了——那张年轻的,带着挑衅微笑的脸。
所以你小子为了给我添堵不但偷了卡伦的摩托车,还顺走了挂在帐篷外边的斗篷?!!真是闹谈中的偌之偌之中的闹谈,完完全全的神经病。阿尔戈只觉得这人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类了,没完没了的折腾就为了给自己埋雷捅娄子甚至不惜舞到半神头上……还不如羊驼了!阿尔戈觉得现在急需一个比不通人性更有攻击力的词。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鸿沟,他刚刚翻过去那条。羊驼依旧踏着四蹄躁动不安,巴拉姆在鸿沟对面狂笑不止,叫嚣是的没错就是我驼厩门锁是我撬的羊驼是我吓跑的“卡伦”也是我扮的,就为了给大叔你添堵云云……对,就为了给阿尔戈添堵,就只为了给阿尔戈添堵。此时被折腾了一个下午的受害者突然觉得巴拉姆实在幸运——要不是因为这条该死的鸿沟横在这儿他还没带枪,他立刻就冲上去给他几拳,然后立刻送这个倒霉小子去见山神,立刻!
阿尔戈正在想怎么才能最快回山上,就感受到一阵不正常的充斥着愤怒的强大威压,
这种威压他不会认错的,是卡伦,还是烦躁状态下的卡伦。阿尔戈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用不着亲手去逮给他捅了大篓子的巴拉姆了,自有卡伦来收拾他,而自己可以下山到处转转,好好平复一下这一下午稀烂的心情。好啊真是善恶有报啊,阿尔戈想。他好像又有点喜欢这个世界了。
(好!编出来了!!我真厉害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