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我就被安排住在禅院家的一个院落里,跟我想象的不一样的是,并不是什么破旧的院落,而是为了我专门重新装修的院子。
我不明白父亲这么做是因为什么,说到底我只是个用来治好我所谓妹妹的工具罢了。
难道是看到我后,那迟来的愧疚感?
呵呵。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太讽刺了。
再被一众女侍服侍着脱下破旧的衣服,换上面料昂贵的服饰后,简单的化上妆,我就被带到家主夫人的院子。
我站在院子中,被告知可以进来,我微微点头,神情温顺的走进去。
我见到了一个穿着华丽的美丽妇人,那大概就是主母吧。
我已经记不清她当时跟我说了些什么,也许是要我谨记自己身份,又也许是对我虚伪的关心,但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我就这样,顺从的接受着禅院家赋予我的一切,即便我还是没能得到我所希望的自由。
在这个家我更不可能感受到幸福,虽然物质生活大大改善,但我竟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想念过去的日子,这也许是因为那时母亲还尚且在人世吧。
……
十年光阴转瞬即逝,我已经到了十五岁的年纪,也是时候发挥“工具”的作用了什么。
三月的阳光照在禅院家的院子上,但走在阴影处的我只能静望着湛蓝的天空,望着漂浮的白云,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并不是因为今日的天空有多么美丽,而是因为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望向天空了。
我墨绿的瞳孔在一瞬间突然缩小,我咬紧嘴唇,不出声。
身旁跟随的女侍见我久久不出声 有些疑惑地抬头道:“雪鹤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吗?”
过了一会儿,见我还是不出声,便在心里暗骂我多事后,继续想开口询问时,便被一刀竖着劈成了两半,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我的脸上被溅到一大片鲜血,吓得惨败的脸上像绽开了一朵血色的花。
我的目光紧盯着面前突然瞬移到我身边的男人,不,也许他不能被称之为人。
拥有四只手,两张脸的怪物正用上面的两只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血色的眸子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被他剩下两只手掐住脖子的少女。
少女被恰的面色通红,双脚离地,墨绿的眸子中溢出泪珠,纤细的手指紧紧扣在那双掐在她脖子的手上。
正当禅院雪鹤以为自己要去见母亲时,钳在脖子上的手却毫无征兆的松开了。
她狠狠地跌在地上,但她现在可顾不上被摔的疼痛,捂住自己的脖子猛烈地咳了几下,脖颈明显出现了一道红色的掐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其刺眼。
“女人,你不怕我吗。”
声旁站着的怪物兀的开口,像观赏珍稀动物一样地低头看着地上的禅院雪鹤。
禅院雪鹤咳嗽的动作一顿,僵硬的回过头,重新用那双眸子看向他,不说话。
“啧,如果不说话,那这条舌头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面前的男人显然不是一个拥有耐心的家伙,刚刚劈过女侍的长剑缓缓指向禅院雪鹤的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