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共死契的附加效果。"竹翁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你们会逐渐共享感官。"他意味深长地补充，"包括痛觉，情绪，甚至..."

张正"甚至什么？"

张正问。

"梦境。"竹翁留下这个令人浮想联翩的词，拄着拐杖走了。

弥枕月耳根发热，赶紧转移话题。

弥枕月"竹翁说月妖泪要真情实感的泪水，可我三百年没哭过了。"

张正想起她挡在自己身前中箭的画面，心头一热。

张正"总会有的。"

次日清晨，竹青带他们来到后山石洞。洞里果然堆着许多青瓦，上面刻着精美的竹叶纹。

"阿爹说，当年先祖用淮水底的灵泥烧制这些瓦，每一片都蕴含着祝福。"小姑娘骄傲地解释。

张正弯腰拾起一片，突然头痛欲裂！无数画面在脑海闪回：王权富贵跪在雨中恳求竹翁原谅，小月妖枕月偷偷将瓦片藏进山洞，还有...一个婴儿被放在竹篮里顺流而下...

弥枕月"阿正？"

弥枕月担忧地扶住他。

张正"这瓦片..."

他喘着气。

张正"有记忆。"

竹青好奇地凑过来："什么记忆呀？"

张正还未回答，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山洞顶部开始坍塌，巨石如雨落下。

张正"小心！"

他一手抱起竹青，一手拉住弥枕月向外冲。刚到洞口，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拦住了去路！

"找到你们了。"黑袍猎猎作响，竟是本该灰飞烟灭的妖皇裂天！只是他此刻身形虚幻，显然只是元神投影。

竹青吓得尖叫一声。裂天瞥了她一眼，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青竹妖族的余孽？正好一起收拾。"

他抬手射出一道黑光，直取竹青心口！千钧一发之际，弥枕月闪身上前，用身体挡在小姑娘面前。

张正"不！"

张正目眦欲裂。

黑光穿透弥枕月胸膛的瞬间，裂天突然惨叫一声，投影剧烈扭曲起来——远处传来竹翁的怒喝，伴随着某种古老咒语的声音。

"老东西！"裂天怨毒地瞪向村子方向，"下次见面必取你性命！"说完投影便消散在空气中。

弥枕月缓缓倒下，胸口没有伤口，但脸色惨白如纸。张正抱住她，发现她体温低得吓人。

弥枕月"冷..."

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弥枕月"好冷..."

张正紧紧搂住她，恨不能将全身热量都渡过去。竹青哭着跑回村子求救，山洞前只剩他们两人。

张正"撑住..."

他声音发抖，

张正"你说过要带我重建淮水竹亭的..."

弥枕月虚弱地抬手，抚上他布满妖纹的脸。

弥枕月"你知道吗...当年王权富贵死前...也这样抱着我..."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在月光下凝结成珍珠般的固体。张正小心地接住这枚"月妖泪"，发现它内部有星光流转。

弥枕月"原来...这就是哭的感觉..."

弥枕月笑了。

弥枕月"暖暖的..."

竹翁带着村民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黑衣青年抱着奄奄一息的月妖，脸上妖纹与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而他的指尖正滴着血，落在少女心口——那是"人族心头血"，取血之法痛彻心扉，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