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恐惧。
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无尽心痛与一丝疯狂喜悦的…共鸣。
他能感觉到。
就在那个手印出现的一刹那，他仿佛听到了一声跨越了空间与物质的呼唤。
那声“秦…风…”，不是通过空气，不是通过耳膜，而是直接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他缓缓伸出手，无视了KIKO那带着惊恐的阻止眼神，也无视了唐仁那杀猪般的嚎哭，用他那只骨节错位、依旧渗着血迹的拳头，
轻轻地、温柔地，覆盖在了那个冰冷的、纤细的手印之上。
尺寸，完美契合。
触手的感觉，冰冷，却不是金属的冰冷。
那是一种…如同触摸着永恒虚空的、深邃的寂静。
秦风“不是鬼。”
秦风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的笃定。
秦风“是茶雾。”
他转过头，目光扫过几乎要被吓晕过去的唐仁，和一脸茫然失措的KIKO。
唐仁“醒了？”
唐仁“醒了就能隔着几百米厚的墙把门按个坑？！”
唐仁的哭嚎戛然而止，换上了一副比见鬼还惊悚的表情，
秦风“老秦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比鬼还吓人好不好！”
KIKO“她的生物信号…”
KIKO猛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屏幕，手指飞速敲击着，
KIKO“刚才没有任何异常波动…这股能量…它来自哪里？”
秦风没有回答。
他只是转回头，看着自己与那个手印重叠的手，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接触点传来，仿佛能感受到另一个灵魂的轮廓。
他低声说，像是在回答他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秦风“她醒了。”
……
“神之眼”中央监控室内。
齐岳面前那巨大的环形监控墙上，代表着“牢笼”内部的画面，正清晰地呈现着那个诡异的手印。
他身后的年轻助理，已经彻底呆滞了，张着嘴，手里那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散落一地，却浑然不觉。
他看着屏幕，如同在仰望一位行走于人间的神祇。
齐岳的脸上，那抹玩味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虔诚的、狂热的战栗。
“共鸣…这就是‘零号’真正的力量…不是毁灭，不是吞噬，而是…共鸣…”
他低声呢喃，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火焰。
“它能与物质产生共鸣，从而…重新定义物质的规则…”
“它能与网络产生共鸣，从而…将数据化为己用…”
“它甚至能与…人心产生共鸣…”
他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上那个用受伤的手覆盖住手印的秦风身上，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原来如此…‘钥匙’不是野田昊，也不是那块芯片…”
“真正的‘钥匙’，一直都是你啊，秦风。”
“你的存在，你的执念，就是唤醒她的…信标。”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屏幕，而是对着那名已经魂不守舍的助理，下达了一道冰冷而清晰的命令。
“通知所有安保单位，解除最高警戒。”
“开放A区至G区所有主通道的物理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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