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鬼宿

KIKO“有线索了！”

KIKO压抑的低呼，像是在一潭死水里扔进一颗小石子，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每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她那张熬得没什么血色的脸蛋上，像是突然被点亮了，眼睛里闪着一种几乎是狂热的光。

KIKO“核心存储区域，居然还有一小片扇区能被强制识别！”

KIKO“数据乱七八糟，跟被炸过的垃圾场似的，但是......但是我应该…应该还能拼出来点东西！”

指尖在巴掌大的便携式电脑键盘上飞快跳动，噼里啪啦的，屏幕上一行行破碎的乱码和看不懂的符号像瀑布一样往下滚，晃得人眼晕，但又好像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秦风和唐仁几乎是同时把脑袋凑了过去，脖子伸得老长。

连病床上的野田昊也挣扎着，也不管自己胸口那道狰狞的伤疤疼不疼，硬是撑着胳膊肘微微欠起身子，眯着那双桃花眼，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些鬼画符。

KIKO“这…这玩意儿…加密得跟迷宫似的，像是一份…基因序列图谱？”

KIKO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困惑，还有点儿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发颤，她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往外抠那些艰难还原出来的信息。

KIKO“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实验日志…”

KIKO“说到了…‘原型体’…‘排异反应临界点’…‘强制神经唤醒’…‘失控风险等级评估’…”

她每念出一个冰冷的词儿，秦风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好像被人拿锤子一下下砸着。这些干巴巴的字眼，组合在一起，却让人后背发凉，好像已经看见了什么血淋淋的场面。

KIKO“等一下！”

KIKO的瞳孔猛地一缩，跟被针扎了似的，声音都变尖了，有点儿破音，

KIKO“这里…这里有一段被特别标注的注释…提到了一个…一个代号…”

她的目光“唰”地一下从屏幕上挪开，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射向病床上的野田昊。那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打量。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灌了铅，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缓慢又清晰地吐出来：

KIKO“代号…‘鬼宿’…”

病房里的空气，好像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凝固了。

野田昊脸上的所有表情，在那一刹那，僵住了，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然后又被扔进了冰窖，冻得结结实实。

那双总是带着三分戏谑七分风流的桃花眼，此刻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最后一丁点儿属于人的暖和气儿都没了，只剩下能把人冻成冰碴子的酷寒。

一股子冰冷刺骨，几乎能把人灵魂都冻住的杀气，像是关不住的洪水猛兽，从他身体里“轰”的一下冲了出来，瞬间就把整个病房给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