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

你抽空绕了所有的正路和偏僻的小路，大致摸清了沈府的布局。

天是正冷的时候，穿过最为偏僻的南门小院，一个小身板吸引住了你的目光。

一个男孩正在扎马步，双手还高举着一把剑，光看剑鞘的材质，重量确实不轻。

他好像发现你了。

他的膝盖在微微颤抖，应该已经保持这样的姿势很久了，见到你也没有起身，只是累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和他大眼瞪小眼，再看向他旁边的水滴柱，大概还有半炷香，水就滴完了。

似乎不习惯这样的对视，他很快移开视线看向地面。

席清折（浅笑）我叫席清折，以后会在沈家住一段日子，小公子，叨扰了。

沈念安（涨红着脸艰难开口）沈念安，十二岁，家中排行第三。

你挥挥手，做了个告辞的手势，离开了小院。

水滴像是变慢了速度，等到滴净最后一滴水，“哐”的一声，剑落下了。

双腿僵到动弹不得，努力追到门口时，你早已消失。

——————————————

来京州十日，你大致摸清了京州的各府邸布局。

接下来，要从一无所有开始走起，最先要有的是权力，上位者必须紧紧握住的权力。

你想着，将手中的笔按在了宣纸上，染上一大块墨迹

沈惠风（懊恼）啊，怎么又染上了。

沈惠风（抽过你临摹的字帖）你……

沈惠风（“噗”的一下笑出声）我以为我的字已经很丑了，你居然和我半斤八两。

席清折（浅笑）没事，慢慢学一定可以练好的。

沈惠风难为你了，你比我当初可耐心多了，真是不快乐，什么都要学，不喜欢的也要学。

沈惠风（苦恼）我也就这点水平，都不知道怎么教你。

沈惠风（忽的）不过呢，我有两个好朋友特别厉害，我带你去见她们。

席清折（好奇）她们是？

沈惠风是司家和贺兰家的两位小姐，放心，她们人很好的。

沈惠风（一拍脑袋）哎呀，择日不如撞日，反正练字这么无聊，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们玩！

席清折（笑眯了眼）好啊。

沈惠风当即拉着你出门。

窝在沈惠风房里乱写了一夜的字，打开门，风雪袭来，沾染眉睫，模糊视线。

沈惠风（叹气）好大的雪，怕是半夜就开始下了。

沈惠风（叮嘱）你在屋檐下等我一会，我回去拿伞。

沈惠风一溜烟没了人影，你蹲下身用手探雪，雪的厚度已经没过了半个手掌。

这样都还想着出去，一定是很想念她的朋友吧。

你如今只是市井里出来的姑娘，家里长辈没给这具身体的主人学过什么东西，你不能显露自己引人怀疑。

你用手指在雪上划过，一撇，一横，一竖……写得足够稚嫩。

最近从沈惠风口中套的消息来说，如今沈溯不打仗了，也算半个养老状态，将来必定是长子沈念慈揽起沈家大权的。

沈念慈又是朝廷中央机关天机府刚升上去的指挥使，朝廷一半的军队都由他监管训练，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而你要想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人脉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分。

你要得到沈念慈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