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吱呀——！”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慕云鸢小心翼翼地踏进来，踏进这个充满血腥味的世界。

周清婉的匕首此刻正抵着着李琮的脖子，另一手用力地抓着他的头发，李琮头皮都紧绷着。

听见看门的声音，她抬头瞟了一眼，李琮看见来人，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般，刚想大声呼救。

“鸢……。”

周清婉手起刀落，锋利的匕首捅进了脆弱的喉咙，新鲜的血液喷溅而出，血珠顺着她的脸滴落，周清婉的目光冷静地锁定她。

“殿下不该来这。”

慕云鸢惊了一下，此刻面前的这个人和桃花树下真诚许诺的人截然不同。

“周大人好大的面子，本殿在何处现在也应向你禀报不成？！”慕云鸢皱着眉，她父皇也就算了，周清婉算什么东西，一条家里养的狗也配和她叫嚣。浓重的血腥味不断地钻进她的鼻腔，恶心地想吐。

“恕臣失礼。”周清婉弯身行礼，看起来倒像是个安分的臣子。

“知道失礼还不速速退下，免得脏了本殿的眼睛！”慕云鸢嫌恶地瞥着周清婉，心里止不住地犯恶心，迟早有一天，她要把这个女人的皮扒下来做成人皮鼓。

“这件事殿下还是不要插手了。”周清婉拽起衣角，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渍，青色的衣裙染上血迹，像是盛开在原地的红花，如此地绚丽。“臣也是奉命行事，至于是谁下达的命令，想必你我都心知肚明。”

慕云鸢不语，刺杀朝廷命官，除非是他授意，不然就算周清婉有十条命也不够陪的。

“本殿只是瞧一瞧，周大人也不许么？”慕云鸢放软了态度，周清婉惹起来大家都要两败俱伤，要为了更多的利益着想。

“……。”周清婉沉默，让开一条道。

　　慕云鸢瞟了她一眼，路过她身边，血腥味更加浓重。

　　堆成小山的尸体，流成小溪的血，她仿佛看到了成千上万的魂魄漂浮在周清婉的身后，他们争先恐后地想要将青色衣裙的女人的灵魂撕裂……。

　　真是恐怖，当条狗，这么卖命作甚。

　　慕云鸢被她看的脊背发毛，假装没看到，低头去看地上躺着的尸体，又被吓了一跳，李琮的眼睛瞪得死大，旁边李乘系的脖子是被割开的，喉管暴露在外面，都是一击毙命。

　　“殿下还是别看了。”

　　“臣杀了您的外祖父，自然现在在您心里是猪狗不如的，你肯定也是想将臣千刀万剐的，但这一切，是得等今日过后陛下能保护好自己后才能向臣讨回来。”

　　周清婉的手挡在了她的面前，手掌很粗糙，是常年练武所致。慕云鸢听宫里的习武之人说过，一些厉害的人可以根据手上的老茧判断出此人用的是什么武器，但她不是很懂，看不出什么花样。

“殿……。”周清婉有些担忧出声，她担心慕云鸢是不是被吓着了，毕竟这样的景象宫里可没有。

慕云鸢甩了甩袖子，对上李琮瞪的死大的眼睛，她莫名的感到兴奋，事情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对老皇帝忠诚的狗，以及，死掉的外祖父。

外祖父，你怎么，死了啊。

“本殿自然会保护好自己，倒是周大人，杀的人这么多，小心不要被索了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