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羽诺踏入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这里是?宫殿?!父王掌权的地方!也就是说...” 羽诺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颤抖与难以置信。他的目光望向那座由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王座。
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个伟岸的身影。尽管那人的面容隐匿在朦胧阴影之中,可锦缎长袍下宽阔的肩线,外披白貂披风上缠绕着的鎏金锁链纹路,还有那与生俱来的沉稳坐姿,都让羽诺笃定,眼前之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父王。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思念,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奔涌而出。面对这以为再也无法相见的父王,羽诺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跌跌撞撞地朝着王座奔去。他埋进父王的怀抱,平日里坚强的伪装轰然碎裂,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放声大哭,将曾经的恐惧、疲惫与孤独,尽数倾泻而出。
父王粗糙的手掌轻轻抚过羽诺发顶,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似要把所有安慰揉进这无声动作。待少年抽噎着哭尽苦涩,断断续续的哭声终于化作绵长呜咽。
羽诺仰起泪痕未干的脸,睫毛凝着水珠,目光穿透水雾凝视父王。当阴影褪去的刹那,他呼吸骤停 —— 原本满心期待的父王面容,竟在清晰的过程中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梦的碎片,在这一刻彻底崩解。
刹那间,宫殿仿佛遭受了地震,挂毯纷纷坠落,彩色琉璃碎裂一地,红色的地毯也化作黑色的飞灰。周围的景象如破碎的镜面,迅速重组。等羽诺再次站稳,发现自己已置身于那片神秘的静潭中央。
“你是谁!!怎么和我一模一样!” 羽诺惊恐地后退几步,声音里充满了惊慌。
“别害怕,从最初到现在,相处了这么久,我可是一直陪伴着你呢。” 另一个 “羽诺” 斜倚在腐朽的石制王座上,身着黑色对襟束腰长袍,袖领口与袖口的金色蛇形刺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语气轻松。
羽诺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试探着问道:“难道你就是我脑袋里的声音?
另一个羽诺嗤笑一声,优雅地翘起二郎腿:“什么脑袋的声音,是神明。”
“神明?!” 羽诺满脸震惊,眼睛瞪得老大。
只见另一个羽诺抬手示意,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震颤,随后周围出现了一幅宏大而神秘的画面,像是宇宙初开时的混沌与秩序。
“创世之初,有十一种奇特的力量,集聚在十一列创造主手中,他们用这份力量创造了这个世界。而后,十一列创造主相继陨落,只剩我存活。于这个世界而言,我便是神明,是世界的创造者。你可以叫我另一个你,或是 sin。”
羽诺惊讶得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你是神明,为何是我的模样?又为何选中我?
sin 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指向羽诺手腕上的银色手镯。“命运之人被手镯选中,大火将曾经的你焚毁,你在新世界重获新生。你是我在原世的倒影,我们现在是两心同体。”
“那不就和精神分裂差不多吗?” 羽诺忍不住吐槽。
sin 轻轻一笑,转动着怀表链反问:“但你因此活了下来,这难道不值得高兴?”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怪怪的。” 羽诺喃喃道。
sin 看着他,问:“还有想问的?”
羽诺沉思片刻,荒漠中那些尸骸的模样在脑海中闪过,他抬头,急切地问:“荒漠里的亡灵,他们攻击我们是为了重生?”
sin 点头:“是的,重生的诱惑唤醒了沉睡的他们,他们在生死边缘与你们争夺生机。” 说着,他摊开手,掌心躺着一颗闪烁着五彩光芒的白色晶体,表面有着奇异的纹路,“这就是他们觊觎的造物结晶,也是复活赫兹、杰洛、维利尔三人的关键。”
羽诺恍然大悟:“在荒漠中,每次造物结晶出现我都会晕过去。”
sin 解释道:“使用造物结晶会消耗大量魔素,所以你才会晕厥、虚弱。”
羽诺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能复活所有死去的人?”
sin 果断摇头:“不行!”
“为什么?你不是神明吗!?” 羽诺满脸困惑。
sin 沉默片刻,周围的场景突然变换,一条波涛汹涌的长流出现在眼前,水流中漂浮着无数泛着微光的碎片。“你可知世界的长流?水是生命之源,亦如灵魂。“
sin将手臂垂在王座的扶手上,指尖一滴水缓缓滴滴下,落入长流之中。
“每个生命的灵魂,都似这长流中的一滴水。生命逝去,灵魂便汇入长流,与万千灵魂交融、流转,洗净前世种种,最终重获新生。”
羽诺盯着长流,喃喃道:“也就是说,灵魂融入长流后,很难再将死去的人复活,就像无法从长流中寻回特定的一滴水。”
“没错。” sin 应道。
羽诺仍满心疑惑:“那我为何能复活,还保有记忆?”
仿佛看穿了羽诺的心思,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化,长流渐渐消失,回归到平静的潭面
“你死后,灵魂被纳入静潭。静潭与长流一样,是灵魂的归宿,但仅存于域亡城。静潭能掌控灵魂的聚合、分离。“
平静的谭面泛起阵阵涟漪,虽然sin的表情依旧平静,但羽诺总觉得 sin 在其中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