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开了他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下意识想找理由好让他我转移注意。
我说:“花儿我累了,咱们睡觉,睡觉。”
很牵强低劣的转移话题技术。如果他愿意配合的话,他会顺着这句话如我的意。
“你今天下午五点才醒。”
“昨天为什么抽烟?”
“要我告诉胖子菜不好吃是么。”
他不想躲开问题。一般而言,我不想说的话,花儿也不会让我为难。可惜今天他不愿意,一点儿喘气儿的空儿都不给我留。
“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近,没多久。”我就像犯错被家长抓到的孩子一样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所拥有的唯一反抗手段就是自动调低回答音量。
“为什么不找我。”
这句话问的其实很没有必要,因为我们都知道它的答案是什么。
但就因为都知道,反而开不了口了。
小花板着一张脸,给我和他留下了会儿空间。在这个严肃的时刻,我又开始胡思乱想开了,这可能是我的天赋技能吧,在一定程度上能很好的缓解我的压力。
总之,在这个情形下我竟然寻思了下他和闷油瓶的冷脸谁更渗人。悲催地发现闷油瓶的脸我无法将表情和谐的嵌套上去,怎么想都有一种软膜硬套的僵硬感;而小花的面无表情我总是怵的,非要形容就像是在封建大家长的面前出柜一个感觉。
小花是那种前一秒和你聊得恨不得把心掏给他,下一秒就能拿个匕首刺进你心窝儿还能笑眯眯告诉你我从不杀人的那种人。
那些被他杀的大多良心已经没有了,而良心是人类的美好品德之一,就算是动物也讲究个恩怨分明。
就像书中记载的一个故事,老先生杀死了大象母亲,又亲手抚养了小象,几十年后,小象将亡,用其巨大的头部撞击老先生以报杀母之仇,又硬生生撞断几米长的象牙留给老先生以报养育之恩。最后象和老先生告别,回了象冢。
老先生的命数到了那里,几颗完整的、价值高昂的象牙陪老先生度过了人生最后时光。作者震撼于他们的故事,见识到了情感恩怨伟大的一角,人与动物没什么不同。
或许是自然的有意选择,留存到现在的生灵几乎都有着情感,大自然的复杂性正是来源于此。
动物尚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丧失了良心的人还算我们的同类吗?
小花跟我是不一样的,我怎么能那么自大的跟小花比呢?
我深觉自己真够不要脸。
他比我讲义气多了,毕竟我和他最开始的关系就只是个许久不见的朋友而已,刚见面时的联系甚至都没有我和老痒的关系深厚。我自问我是无法为老痒豪掷三百亿的,即便是去秦岭之前。
那像小花这样聪明的人为什么会给我花这么多钱呢?他把我当什么对待了呢?
朋友?这用来描述在我们两之间的关系显得太轻了。
发小?这话太过牵强,我跟他中间隔着将近二十年的空白期。
亲人?小花自信自强早过了孺慕亲人的年纪了。
家人?这和亲人有什么区别?
情人?放屁,我在胡想什么,谁会为似是而非的情人花几百亿玩儿玩儿?别说小花从没要求过我什么,像他这种身家要什么人没有,我可不知道他对男人有什么想法。
思来想去,最后震惊地发现只有一种关系能理解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父子。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小花,思维停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