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荀来到这鬼地方,穷得叮当响。
唯一算得上值钱得,勉强只有城外将军给的包袱。里面的令牌和一些换洗衣物,不知道里面东西换了钱,能否有机会脱身。
花妈妈瞅他半天不反应,邱荀愣在原地,花妈妈眼瞅着等得不耐烦了。她甩着帕子,吊着嗓音催促道:
花妈妈你这是空口白条,耍我花妈妈呢!
说着,花妈妈越发火冒三丈,火气噌噌上头,边说边撸着纱质宽袖,怒声从吊着的嗓子口发出:
花妈妈今天没有真金白银,能让你舒舒服服出去,这醉花坊跟你姓!
花妈妈不用等了,上!
邱荀被这猝不及防地震怒惊得打颤,脸色都白了一圈。他反应过来,赶忙逢迎上去,着急灭火:
邱荀花姐,别急呀
邱荀小事,小事一桩
花妈妈不吃这套了,对他的东谈西侃完全没了耐心,不耐烦地用帕子朝他甩了甩。
邱荀也不恼,笑脸相迎,道:
邱荀这条街上有个算命先生,他认识我
邱荀你们找人把他请来
一旁看热闹的女人娇滴滴地调笑道:
醉花坊春桃请个算命先生来做什么?
一听他这话,惹得旁人来了兴致,笑声此消彼长,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离他最近地,有个随侍待命准备收拾他的壮汉,中气十足地嘲讽:
醉花坊壮汉哈哈哈哈哈哈哈,莫不是找人算算你命数几何?今日能否活着出去?
花妈妈还跟他瞎扯什么!看热闹的都散了
花妈妈醉花坊还要做生意
说着,右手朝身侧左右得壮汉招呼,示意动手,声音平静干脆,略带风骚:
花妈妈下手利索点!
邱荀寡不敌众,就算当众被嬉笑、被调侃,只怪身陷囹圄寸步难行,他也没心思气恼。他放大声量,坚决笃定道:
邱荀这条街不过几百米之余
他厚着脸皮,已经免疫围观人群看戏幸灾乐祸、冷嘲热讽的眼神,提高嗓音,用声量填补信心:
邱荀你们且叫来他,再笑我不迟!
旁边看热闹得客人、女人们三三两两打算散了。一听他这话,都折回步子,又来了兴趣,目光唰唰唰,都饶有兴致地投向他。反正都是来找乐子的,肯定得凑个热闹
花妈妈刻薄的脸上,嘴角冷笑:
花妈妈还想玩?
花妈妈行!
随后,跟身侧壮汉低声命令:
花妈妈去!把街上那算命的找来
两壮汉大步流星,三步并作两步顺次消失在大门外。
花妈妈嗤之以鼻地睥睨着他,语气讥讽十足:
花妈妈你这喽啰,搞得我这醉花坊比平日还要热闹几倍
花妈妈那就看你如何收场!
说罢,冷哼一声:
花妈妈别说花妈妈我不讲理!
话说,街市上得算命先生卞梁秦,正在烈日炎炎下支摊卜卦。两个壮汉见着他,像两堵墙抵在一左一右,二话不说就要将他架走
卞梁秦左右臂膀猛一使劲,甩开二人架住他的手,壮汉也没料到这寸劲有点猛,震得他们往后捯了几步。卞梁秦声色严肃:
算命先生卞梁秦怕是花妈妈没教你们请人的态度?
随后,他气定神闲地扑打身上方才被碰着的衣袖,像在跟他们泾渭分明,摆明底线。轻描淡写道:
算命先生卞梁秦醉花坊的路老夫认得,我自己会走!
两壮汉被他这直接果决、从容不迫得气场震得一愣一愣,二人生怕有眼不识泰山,不敢再手脚粗鲁地冒犯。客客气气地跟在卞梁秦身后,护送到醉花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