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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楼的大门被白烁一脚踹开,她提着刀走入大堂,楼内伸手不见五指,尽是黑暗。她凭借记忆上楼,忽听得楼顶一阵响动,她仰头看去,入目的却只有黑暗。
轰然巨响,滔天黑雾褪去,只见地面碎裂,砸出个大坑,烟尘四起,而那中央狼狈的身影,却让不由愕然。
是重昭!。
杏谣“白姑娘来得正巧,我正与这位重昭仙君,探讨你的死活”
白烁自小痴迷修仙,旁人只道她痴心妄想、魔怔了,便受尽嘲笑,如今发现苦苦寻找的仙就是自己的竹马…有趣。
重昭自碎裂的地面站起,与白烁难以置信的目光相撞,喉间如同被塞了棉花,什么也说不出。
白烁“她说的,是真的?你是仙?”
她喉间一哽,满腔悲怒,而重昭几乎不敢迎上她的眼。
梵樾“一个兰陵仙使,谣娘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
梵樾走到杏谣身侧,关切道。
方才杏谣额间紫印外露,滔天黑气瞬间降临,他与南胥月深陷黑暗中,全然不知杏谣与重昭交锋的细节。
杏谣“我原也以为他很强的”
南胥月“耗费那么多妖力,可有不适?”
杏谣轻轻摇头,目光落在大堂内信任崩塌的二人身上。
梵樾“白姑娘,我这不羁楼,开门迎客不迎仙,你们的家事,你们自己回去谈,别扰了本殿的清净,碍了本殿的眼”
梵樾撩下眉峰扫过那争执不下的二人,声音带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白烁“此番前来,我是有事…”
话还未说完,就被重昭硬生生拉着,瞬移走了。
梵樾蓦然一笑。
南胥月“她是来求冥毒解药的,终会再来”
大堂内已空,杏谣回想着黑雾中的交谈,嘴角不自觉上扬,眸间闪烁着对猎物的玩意。
额间一痛,是南胥月用玉扇轻敲。
南胥月“又干了什么坏事,笑得那么开心?”
梵樾“现在谣娘要做的是休息,你这是做什么?”
杏谣确实有些累了。
梵樾隔开两人,扶着杏谣回房,走时,还不忘侧目挑衅南胥月一番。
南胥月看着梵樾得意的背影,没有半点恼意,只有疏离。脑中浮现黑雾下,看到的那两抹若隐若现的身影。
她同重昭商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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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毒乱城,仅仅四日,宁安城就宛如炼狱,人人活在恐惧之下,求生不得,“杀”念必生。
如此,还要感谢那个冷泉宫的茯苓了。
夜,不羁楼,房中。
杏谣漫不经心斟满面前的酒杯,才看向对面发丝凌乱,脸上溅着点点血迹,满身狼狈的白烁。
但她神情依旧沉稳,眼神中依旧有光。
白烁“我把无念石中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你,作为交换,我要妖毒的解药”
杏谣没开口,慢悠悠饮尽一杯酒,才抬眸再度看向白烁,缓缓道。
杏谣“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你确实聪明,知道来前先让发狂的人咬上自己一口,以此若交谈不妥后,便可以以此要挟我”
那股血腥,杏谣早已闻到。
被看破心思,白烁半点不惧,如今的她不少也是成长了,两人目光在半空交汇。突然,杏谣轻轻一笑。
掌心一翻,一颗缠绕着红线的种子出现。
白烁眼前一亮,伸手便去抓,杏谣索性丢进她怀中。
杏谣“此物为幽草,花开成药,是克制冥毒之物。但,冥毒是妖族至强之毒,世间无药可解,幽草也只能压制,不能根治。若想维持人性,一日服用一朵花,日日不可间断,听明白了吗?”
白烁急忙接住,郑重放入怀中。
白烁“这东西…要如何使之开花?”
杏谣微微一笑,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分明是美的,可在眼下此景瞧着却极不正常,令人心生惊悚。
勾着一缕头发,在手尖打着转,骤然的,她生出一种疯狂的想法,如野草藤蔓,乱窜乱长。
杏谣“人的鲜血,很多很多的血。要么用你的,要么用别人的,杀人亦或杀自己,白烁,你会怎么选呢?”
白烁心头微微一乱,但很快稳住心神,飒爽转身而走,却发现门打不开,上面流转点点荧光。
杏谣“到我谈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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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