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瑶被带到祠堂,一迈进这空荡荡的屋子,瞧见连个能坐的地儿都没有,便嫌弃地撇了撇嘴。
“什么破地方,连个凳子都没有。”说完,她扬声唤来春草,“去给本小姐搬个凳子,再拿点点心来。”
大小姐徒手抠人眼珠子的那血腥场景,还历历在目,春草吓得浑身直哆嗦,颤颤巍巍地回道:“大小姐,国公爷吩咐您在祠堂跪两个时辰,祠堂里可不能有这些东西。”
夏亦瑶烦躁地“啧”了一声,这一下把春草吓得差点跳起来。
夏亦瑶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春草离开后,祠堂里就只剩下夏亦瑶一人。她东瞅瞅西看看,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这儿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便把蒲团拼凑到一块儿,又顺手拿了些供奉的点心,美滋滋地吃了起来。随后,她惬意地躺在蒲团上,跷起二郎腿,那模样别提多自在了。
国公爷来到祠堂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你!逆女!”
夏亦瑶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回了句:“逆女,逆女,就会喊这两句,少说点吧。”
国公爷气得脸都涨红了,感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里供奉的可都是秦家的先祖,你这个逆女,这是什么态度!”
夏亦瑶站起身,毫不示弱地怼道:“那你就当着先祖的面,把那个冒牌货赶出去,不然你就是混淆秦家血脉,等你下去了,先祖可不会轻饶你。”
“你!”国公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哪有子女咒自己父亲去死的,可偏偏又舍不得打她,毕竟夏亦瑶是秦家唯一的嫡亲血脉。
想到自己来祠堂的目的,国公爷强压着怒火,缓了口气说道:“我不跟你争辩太多,你母亲担心你,让我来带你出去,咱们好好聊聊。”
夏亦瑶撇撇嘴,根本不相信这套说辞,“担心我?那怎么不按我说的做?”
国公爷觉得再跟她多说几句,自己非得动手不可,一甩袖子,气冲冲地先走了。
春草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向祠堂里站着的夏亦瑶,小声说道:“小姐,国公爷让奴婢带您去夫人的院子。”
夏亦瑶随手扔掉没吃完的点心,“带路吧。”
等来到国公夫人的院子,国公夫人满脸笑意,热情地迎了上来。
“瑶瑶,快来母亲这儿。”
夏亦瑶倒也听话,走上前,在国公夫人身旁坐下。
“娘,找我想聊什么?”
国公夫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轻声纠正:“瑶瑶,你该喊我母亲。”
夏亦瑶撇撇嘴,敷衍道:“好好好,母亲。现在能说了吧?”
国公夫人亲昵地拉住夏亦瑶的手,说道:“瑶瑶,我们想和你聊聊晟儿的事。”
夏亦瑶一脸疑惑地看着国公夫人,“生儿?”
国公夫人点点头,“就是你哥哥秦晟。”
夏亦瑶冷哼一声,“生儿,我还死儿呢。”
国公爷在一旁,脸色瞬间阴沉得像锅底,怒吼道:“秦亦瑶!你就是这么跟你母亲说话的?你的规矩都丢到哪儿去了?”
夏亦瑶最烦别人张嘴闭嘴都是规矩。在乡下的时候,夏家老太婆的女儿去镇上给地主做了妾室,每次回来都对着她,不是说规矩,就是讲女德,听得她厌烦透顶。此刻被国公爷这么一质问,她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就这规矩,怎么了?”
“咔嚓——!”
令人震惊的是,那张名贵的金丝楠木桌子,竟就这么被她一巴掌拍碎了。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目瞪口呆,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