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宫密令**(大纲)
江绵在锦衣卫密室接到皇帝密旨,要求潜入"血刃阁"调查江湖动荡真相。萧槯拿出顾厌安画像,指出此人可能与三年前户部尚书灭门案有关。江绵发现案卷中陆千郃父亲陆国公的批文,隐隐察觉朝堂暗流。离宫时偶遇陆千郃,对方含笑赠她新得的海棠簪,却在她转身后眼神骤冷。深夜,江绵在兄长江烽书房发现北疆战报中夹着异族密文,窗棂突然传来三声鸦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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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深宫密令**(正文)
冰凉的月光渗过石隙,在诏狱深处织就一张惨白的蛛网。江绵用鹿皮手套捏起沾血的刑具,指尖忽然触到一丝余温——这柄铁梳半个时辰前还嵌在犯人的指缝里。
"圣上要见你。"
青铜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小黄门提着宫灯的手在发抖。江绵将沾满碎肉的梳子扔进火盆,火星窜起的瞬间照亮她腰间鎏金错银的鸾纹刀。十七道血槽里凝固的暗红色,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
紫宸殿的龙涎香浓得呛人,年轻的帝王正用金剪修剪烛花。江绵跪在青砖上数着第三十六声更漏时,听见锦缎摩擦的簌簌声。
"认得这个吗?"
羊皮卷轴滚落脚边,展开的刹那江绵瞳孔微缩。画中男子眉眼如淬毒的银针,左眼下那颗朱砂痣艳得似要滴血——正是血刃阁首座顾厌安的通缉画像。
"三年前户部尚书满门七十三口,尸身上的剑痕。"萧槯的指尖划过案上泛黄的验尸格目,"和上月漕帮灭门案,一模一样。"
江绵的指甲掐进掌心。她当然记得那个飘着槐花香的清晨,尚书府门前的血汇成溪流,染红了整条朱雀街。七十三具尸体整整齐齐码在庭院里,每具尸体的嘴角都被利刃割出诡异的弧度。
"臣记得,结案卷宗上写的是流寇作乱。"
"流寇会用价值千金的西域乌兹钢刀?"萧槯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洇开的血渍像朵妖异的曼陀罗,"陆国公批的红,刑部盖的印。"
江绵猛地抬头。烛光在帝王苍白的脸上摇曳,映得那道横贯眉骨的伤疤愈发狰狞——那是三年前夺嫡之乱留下的印记。
"臣需要做什么?"
"朕要你成为顾厌安最锋利的刀。"萧槯将一枚青铜符节按在案上,符面朱雀衔着的玉珠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猩红的药丸,"三个月,若拿不到血刃阁与异族往来的密信......"
殿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咚。江绵迅速吞下药丸,苦涩在舌根炸开的瞬间,雕花门被轻轻推开。
"阿绵果然在此。"陆千郃捧着鎏金暖炉倚在门边,月白锦袍上银线绣的鹤仿佛要破空而去,"我新得了支南海珊瑚簪,想着最配你前日穿的黛蓝襦裙。"
江绵后退半步避开他伸来的手,却见那簪头海棠花的花蕊里嵌着颗墨玉珠——正是三日前她在诏狱审讯西域探子时,从那人口中抠出的毒囊。
"陆侍郎说笑了。"她屈膝行礼,发间银钗擦过对方手背,"锦衣卫当值,不宜佩饰。"
戌时的梆子声穿透宫墙时,江绵正站在兄长江烽的书房里。北疆战报堆了半人高,最底下压着的信笺却沾着大食国特产的龙脑香。她借着月光辨认密文,突然听见窗棂传来三声鸦鸣。
那是边军斥候示警的暗号。
冰裂纹梅瓶突然倾倒,江绵旋身拔刀的刹那,后颈传来细微的刺痛。铜镜里映出陆千郃温柔的笑靥,他指尖银针正挑着她一缕青丝:"阿绵的头发,比小时候更软了。"
"私闯将军府该当何罪?"
"比起这个......"陆千郃忽然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颈间伤痕,"阿绵不如想想,为何顾厌安屠戮的皆是主张清查军饷的官员?"
更漏里的水珠坠入铜盆,溅起的声音像极了利刃破空。江绵握刀的手纹丝不动,袖中暗镖却已抵住对方肋下三寸:"陆侍郎可知晓,上月大理寺少卿暴毙前,书房也燃着这种伽南香?"
话音未落,东边马厩突然传来嘶鸣。陆千郃后退时撞翻了案头砚台,墨汁泼在战报上,竟显露出几行朱砂写的异族文字。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时,江绵站在角楼飞檐上。夜风卷起她玄色披风,露出腰间崭新的鎏金鱼符——明日此刻,她便是因家道中落投奔血刃阁的罪臣之女。
瓦当上的薄霜忽然映出一道寒光。江绵反手甩出袖箭的瞬间,听见暗器破空的尖啸。两支淬毒的梨花钉在空中相撞,迸出的火星照亮对面屋檐上顾厌安猩红的衣角。
他指尖正转着那支海棠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