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绿色温床

他醒来了。

他发现自己被浸泡在一个散发着绿光的池子里，全身赤裸。他感觉到池子的水温是如此的舒适，并且他身上的伤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他在这池子里悬浮着，并且他竟然能在这里的水中呼吸。水里呼吸是挺费劲的，他需要用力挤出肺泡中的水，再吸入这富含氧气的水分。他看见自己从鼻孔中排出的水里有自己被打后在肺部留下的血痂，甚至还有小时候不小心吞下的玻璃制成的钻石外貌的装饰品。

他认为自己已经转世，现在正在来世的母亲中享受着羊水的温暖。但是他身体却告诉他还是13岁，因为他摸到了自己正在发育的喉结。并且，羊水既不可能是绿色的，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治疗功效。

“叮叮——”

他听到了一则消息通知的声音，之后出现了全息式的消息弹窗。标题栏上面写着“地泉医疗中心”，消息内容则是“尊敬的3301号顾客，有位先生想要见你。 确定 取消”

他想按下取消，他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结果发现取消按钮被禁用了，并且提示“很抱歉，您与这位先生是特殊用户，无法拒绝这位先生的请求，系统将自动为您开启入口”

门开了，他透过这绿色的液体，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凡星，好久不见”

凡星并不认识他，但他并不想问他是谁。他只想保持冷漠，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已失去兴趣了。

“很抱歉，我来晚了。但还好我来得及救下你。”

凡星沉默.....

“我知道你的经历了，说实话你挺可怜的。但我在这地下并不能帮你，我还要监视其他人。”他真诚地说，“你作为更高等的人类过这样的生活挺为难你的，甚至还把你逼到轻生了。但是，现在我会赋予你一个新的能力，你将会像我们一样解锁你身体的全部潜能，并且能够在你们的互联网上随意浏览，修改，删除，新建任意数据。你可以通过你的新能力去复仇，你是否愿意？”

凡星听到“复仇”这两个字，眼睛亮了起来！并点了点头。

“但整个过程会很痛苦，因为我们要把上千个微型传感器通过微型管植入你的身体。虽然你已经知道我们医疗技术的先进了，但为了能让你的新能力稳定地应用，我们并不能麻醉你，这就会使你感到全身都被针扎的痛苦。你还会继续吗？”

凡星依然坚定地点头。

“好吧，既然你同意，那么你还必须知道最后两项最重要的植入式微型量子计算机的使用条款。1.如果你暴露了地底人的信息，或者是这段经历，那么我们将会回收你的能力！你将会回到原来备受欺凌的样子！2.我们一旦遇到特殊情况，就会强制超控你的身体以保证我们的安全，除非你正在......”

“正在什么？”凡星问

“这...你不必知道，你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反正我们连正在睡觉的地底人都能控制。最后，我再问你，你同意吗？”

“我...”凡星开始犹豫，虽然他能获得如此强大的能力，但他的身体随时都会被控制，成为另一个人。即使仍有一种情况被排出在外。

“临时的傀儡与永远的奴隶，你选一个！”

这句话突然让他想通了。他不想成为一个傀儡，但他更不想成为奴隶，特别是一生的奴隶！他更加坚定地说：“我接受！”

“好！好！好！”他边鼓掌边说，“既然如此，手术开始。”

随着他的一声命令，池子里出现了一些变化。伴随着微凉的气泡，上面缓慢往下下降着一台机器。然后他的头被吸住了，一根导管插进了他两侧的太阳穴里。他感受到痛苦，感受到头骨被穿透的感觉，但疼痛并没有超过他忍耐的极限或许是他被欺负多了，忍耐力提高了。

这根导管把两个指甲片那么小的量子计算机分别注入到他的大脑中，并开启了量子耦合效应。然后他突然感觉到意识的波动！量子计算机成功匹配到他的意识了。

此刻的他，意识已接入了量子计算机，并通过量子计算机感觉到互联网的存在。他感觉到一种辽阔的感觉，犹如他置身于空旷的宇宙。意识里无数的信息流过，他有点不知所措，眼神有点惊恐与好奇。

“感受到这浩瀚的信息海洋了吧。这只是开头，下面的过程才是真正的考验。”

他说完，一根铁针插进他的脊柱，直达中枢神经。凡星感到了疼痛，还好只是插入时的阵痛。但铁针穿出了一串电信号，使凡星的身体失去控制，他伸直了自己的四肢，摆出了一个“大”字。凡星对这种感觉十分地害怕。他想弯曲自己的手臂，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了。他有点后悔了，假如有一天他们真的强行控制自己的身体的话。

凡星感到自己向右转了90度，看到了正伸过来的一套模具。那模具应该是给他定制的，因为模具上的脸型、肌肉、身材等竟然与他完全贴合！模具慢慢靠近，直至完全覆盖他的身体。凡星还发现后面也有一个模具，此时他被模具完全包裹了。然后插在他脊柱的针拔出来了。

“忍住了！接下来你全身会感到针扎的疼痛！这是一次历练！”

这2台模具启动了。突然间，7200根微型管扎入了他的身体。他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全身的痛苦，虽然这7200根微型管压力完全相同，但他感觉到他的手指，**，脚趾头的部位极其痛苦！他十分地痛苦，痛苦得想叫，想收缩他的肌肉，但模具限制了他的行为。他开始流虚汗，觉得自己快要昏厥过去了，但大脑里刚刚植入的量子计算机却保持了他意识的运行。

接下来是一段短暂的危险期，全身的传感器要通过量子感应效应连接到大脑的量子计算机上。这个过程中不会产生新的痛苦，但是他必须要保持意识的清醒，否则所承受的痛苦将白费！

凡星一直坚持着，他想起了第一次1000米的长跑。他这瘦弱的身体跑了200米就累了，但是他还是得跑！（已完成23%）他想起来早上喝的粥里没放多少米，使他现在感到饥饿。（已完成44%）他不肯停下，他跑了400米了，他不想前功尽弃。他的舌头好干，他的喉咙好干，但是他的后背却充满了水分，一阵风从他背后吹过，吹进他破了一个洞的衣服。他倍感凉爽，但并不能减轻他的疲劳。（已完成63%）凡星渐渐地开始无意识地跑了。他进入最后一圈的跑道。此时体育老师已经在那里掐着秒表为学生计时了。（已完成87%）“最后15秒！动作快点！就差你了！”此时的繁星慢慢的开始觉得时间无比漫长。他觉得他撑不过这15秒了，因为眼前的世界已发黑。他想跑快点，但身体不听使唤了。“最后5秒！”（94%）

“5”（95%）

“4”（96%）

“3”（97%）

“2”（98%）

“1”（99%）

凡星刚刚好及格！他的成绩是4"34'99！（100%）

凡星痛苦地坚持了三分半！完成了量子计算机的安装！模具撤掉后，他的身体完全放松地悬浮着，伤口在这种液体里3秒就愈合了。

“恭喜你！拥有了做地底人的资格了！”

凡星高兴得笑了笑，或许他还流泪了。

“准备好，3分钟后，你将会重新回到地面。对了，明年6月份你会重新回到这里接受任务，我们不可能白白赠送你这项能力的。现在你可以问个问题，有什么想问的吗？”

凡星想了想，问了句：“地面上有和我一样拥有量子计算机的人吗？”

那个人回答说：“会有的，但是你们必须在100米内才能发现他（她），好了你该回去了。”

“我的衣服呢”凡星问？

“你上了陆地自己穿上吧。再见！”

那个人离开了，然后池子里的水不再发出光。眼前的一切回归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