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是谁平的？”
“回东家，没人平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伙计将济宁侯留下的赊账账簿呈上，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小民听说济宁侯爷有意迎娶窦家四小姐进门，济宁侯爷曾说等他孝期一过便来平账。”
“呵。”
明玉嗤笑出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济宁侯一家子吸血鬼势利眼，魏延瑜在孝期就跑出来寻酒作乐，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孝期过后平账，怕不是用的新娘子的嫁妆赔的吧。
寿姑不想要这门婚事，就算她不开口，明玉也不会让魏延瑜这种人娶寿姑。她心中冷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屏风后的人良久没说话，徐掌柜壮着胆子试探道：
说道：“东家可是要我们上门追债？”
明玉：“不必，等端午过后，济宁侯还没平账，你就带着仆役打手上府闹，动静越大越好。”
徐掌柜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东家虽然年纪轻轻，但手段凌厉，心思缜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交代完事情，明玉带着新桐阿诺离去。马车缓缓驶出芙蓉楼的后巷，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内，新桐忍不住开口：“郡主，为何不现在就去？若是拖到端午，岂不是给了济宁侯筹钱的时间？”
明玉半阖着眼，靠在软垫上，神情慵懒却透着几分冷意：“我要的，不是讨债那么简单。”她顿了顿，声音轻缓却字字如刀，“我要一击致命，不留后患。”
新桐一愣，随即明白了明玉的用意。郡主不仅要讨回这笔账，还要让济宁侯的名声彻底毁掉。这样一来，窦家就算再贪图权势，也不敢将寿姑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婿。
“转道，去胭脂铺。”
马头鸣叫一声，很快来到胭脂铺后巷口。
明玉铺子不少，除去明面上的，还有一些是用私产买的。
刚刚的芙蓉楼表面是酒楼，暗地却是她的情报站。
明玉刚下马车，胭脂铺的掌柜便便迎了出来。
“哟，什么风把东家吹来了~”胭脂铺的颜掌柜是异邦人，眉眼间带着几分妖娆。她笑盈盈地开口，官话虽不标准，却别有一番韵味。
颜掌柜不似徐掌柜那么怕明玉，她手中捏着一条水红色的帕子，轻轻一甩，帕子便带着香气落在明玉怀里。涂着凤仙色指甲的手指轻点明玉的胸口，却被阿诺一剑挑开。
水红色的帕子带着香气落在朱明玉怀里。
涂有凤仙色指甲轻点她胸口，被阿诺一剑挑走。
“休得无礼。”阿诺冷声道，目光如刀般扫过颜掌柜。
颜掌柜倒也不闹，转而去挑逗阿诺。
明玉有些无奈，出声制止：“阿颜，快住手。”
颜掌柜闻言，嘟了嘟嘴，悻悻地收回手，却依旧笑得风情万种。
胭脂铺生意冷清，店内只有零星几位顾客。
颜掌柜将众人带到二楼，直接跌坐在贵妃榻上。懒洋洋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明玉开门见山：“我要你做出一种令人情欲高涨的香。”
“咳咳——”颜掌柜刚喝进嘴的茶水悉数咳出，她抹了抹嘴角，不可置信地看着明玉，“你疯啦，还是说你不行啊。”
朱明玉头顶冒出三根黑线：“问那么多干什么，能不能做。”
“你在质疑我的制香技术？”颜掌柜腾得一下站起，凑近明玉，眼里闪烁着好奇，“你要给谁用？”
“这个你别管，两日能不能做出来。”
颜掌柜轻笑一声：“一日便成，后日来取就是。”
正事聊完，明玉让她拿来胭脂铺的账本。颜掌柜支支吾吾，磨磨蹭蹭，就是不肯拿出账本。
明玉见状，心中了然，无奈说道：“罢了，也不指望你铺子挣钱。”
她让新桐留下赏钱，比徐掌柜的还要重些。
当年在万佛寺时，遇见倒在血泊中的颜掌柜，明玉出手救下她，还给她一间铺子。
作为交换，颜掌柜需要无条件去办明玉交代的事情。
日头很快落下，朱明玉轻揉自己的眉间，账本看太多了，脑子有些发胀。
日头渐渐西沉，明玉坐在马车中，轻轻揉着眉间。账本看多了，脑子有些发胀。她闭目养神，心中却依旧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回到寝宫，明玉倒头就睡。
回到寝宫，明玉倒头便睡。窗外的月光洒进屋内，映照在她有些疲惫的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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