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五年过去了。
朱明玉出落得亭亭玉立。
三年前,窦昭结束陪读身份,前往贞定。
离开时,明玉将素心素兰交给她,独独留下阿诺。
两人虽然距离变远了,但联系从没断过,时常书信联系。
窦昭告诉过明玉,她想成为全朝第一个女首富,朱明玉举双手赞同。
于是在贞定期间,窦昭不断从商买卖,有了明玉的助攻,窦昭的生意好到不行。
明玉让窦昭去牢里赎出一个叫陈曲水的老头,虽不解,但窦昭相信明玉,带着金银连夜救出陈曲水。
毕竟好的会计都在牢里
明玉懒洋洋躺在太师椅上,今天的阳光很舒服。
用来练小楷的毛笔垂在指间,她的手掌纤细,毛笔在食指中指间缓缓欲坠。
另一只手拢在腰间,露出皓腕。
她用宣纸盖到脸上,用来遮挡阳光。
修身的衣裙层层叠叠,有一半垂到椅子外边。
不知睡了多久,明玉悠悠缓缓醒来。
拿下宣纸,露出一张泛红的小脸。
她悠闲的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活动身子。
经过五年的修养,她身子骨健康到不行。
头发有些凌乱,明玉随手揽到身后。
“新桐,寿姑给我的信呢?”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唤来一袭宫装的新桐。
新桐奉上信件,回话:“郡主,窦小姐的信刚送来。”
新桐长高不少,初见时还没有八岁的明玉高。
在明玉的带动下,新桐也跟着阿诺学了一招半式,渐渐强壮起来。
现在比明玉还要高半个脑袋,新桐梳着双丫髻,朱红的发带垂在肩膀。
明玉接过书信,一目十行。
上一次告诉窦昭北直隶不久后就会肃清海匪,去年屯点茶叶、丝绸、瓷器全部会溢价,让她把现有的商物全都卖出,另寻商机。
澄平二十四年,定国军靖海已经快成了,海匪肃清已是定局,海贸再无阻碍,必成暴利。
下至福亭地方上至户部,焉能不加重赋税。
生意怕是不好做了,倒不如另寻商机。
时贱而买,虽贵已贱;时贵而卖,虽贱已贵。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寿姑说,她不久会回京都参加家宴。想和我见一面。”
明玉合上信纸,收好放进匣子里。
“许久未出宫了,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做好打算后,明玉吩咐新桐准备马车帷帽。
恰逢佳节,大街上热闹非凡。
皮影戏和傩戏面具的摊子上人满为患,马车不便前行,于是明玉将马车停下。
打算走去窦府
帷帽薄纱被风吹动,一阵渐行渐近的铃铛声从人群和马车的间隙响起,与朱明玉腰间的宫铃声相呼应。
皮影戏主演着《昭世录》最后一幕,主人翁喜结连理,喜鹊嘴衔双喜,从恋人头顶飞远。
灰蒙蒙的人群中,明玉对上一对眼睛。
又是那股莫名的熟悉感,眼睛的主人戴有傩戏面具,让她看不清脸。
朱明玉原想看得再仔细些,不料被红伞挡住。
系着铃铛的红伞隔开两人,铃铛声远去,那人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