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一接过信封，手指摩挲着封口处的火漆印。
那是一个倒置的三角形，和石台底部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火漆印...”李周一抬头看向赵明。
赵明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密室。
张老说你一定能找到。”
李周一没有立即拆开信封，而是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人。
赵明比三年前消失时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得不正常，眼睛深陷，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的左手不自觉地颤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有明显的药物灼伤痕迹。
“你参与了张老的灰雾实验？”李周一问道。
“我就是实验品。”赵明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注射痕迹，“教会封锁实验室的那天，我差点死在里面。
是张老把我救了出来。”
李周一给赵明倒了杯茶：“说说看。”
“那天实验室起火了，我被困在里面。张老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救出来，但我已经吸入了太多灰雾。”
赵明接过茶杯，“后来张老带我去了塔罗会，用特殊的魔药治疗我。”
“塔罗会是什么组织？”
“一个研究古老魔法的组织。”赵明说，“他们掌握着很多教会不知道的秘密。
张老加入塔罗会后，发现了灰雾的真正来源。”
李周一眯起眼睛：“真正来源？”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赵明摇头，“张老说这些内容都写在信里了。
不过...”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色的血迹。
小五连忙上前扶住他。
“你中毒了。”李周一说。
赵明擦掉嘴角的血迹：“灰雾的后遗症。张老的魔药只能暂时压制。”
李周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蓝色药丸：“吃了它。”
赵明毫不犹豫地吞下药丸。很快，他的脸色好转，手也不再发抖。
“这是...”
“改良版的镇魂丹。”李周一说，“能稳定体内的灰雾能量。”
赵明惊讶地看着他：“你已经掌握了灰雾的使用方法？”
“只是一些粗浅的研究。”李周一拆开信封，“说说塔罗会的情况吧。”
“塔罗会的总部在城外的黑森林里，那里常年被浓雾笼罩。”
赵明说，“他们有二十二个核心成员，分别对应大阿尔卡那的二十二张牌。
每个人都精通一种古老的魔法。”
李周一展开信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右下角画着的一个符号：一个倒置的三角形，内部有三个同心圆。
“这个标记...”
“是塔罗会的徽记。”赵明说，“张老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去黑森林找他。
不过...”
他压低声音：“你得小心威廉主教。他一直在调查张老的实验，怀疑有人偷走了实验记录。”
李周一冷笑：“我知道。他已经派人来监视我了。”
“那个叫白露的女孩？”赵明问，“我在来的路上看见她鬼鬼祟祟地离开实验室。”
“她只是一颗棋子。”李周一说，“不过正好可以利用她...”
他站起身，走到实验台前：“你知道张老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联系我吗？”
赵明摇头：“他只说时机到了。”
李周一拿起桌上的水晶球，灰雾在球体中缓缓流动：“看来他也发现了什么。”
“那个就是...”赵明盯着水晶球。
“张老留下的东西。”李周一说，“你认识这种灰雾？”
赵明点头：“当初实验时用的就是这种。它和普通的灰雾不一样，能引发强烈的幻觉。”
“幻觉？”
“是的。”赵明搓了搓手臂，“在幻觉中，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景象。
高耸的黑色塔楼，漂浮在空中的岛屿，还有...”
他突然停住，脸色变得苍白。
“还有什么？”李周一追问。
赵明摇摇头：“我记不清了。每次清醒后，那些画面就会变得模糊。
张老说这可能是某种记忆封印。”
李周一若有所思：“所以他才会去塔罗会寻找答案。”
“对了。”赵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也是张老让我带给你的。
他说你会用得着。”
李周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戒面上刻着同样的倒三角符号。
“这是塔罗会的信物。”赵明说，“等你准备好了，戴上它去黑森林。
会有人接应你。”
李周一把戒指收进口袋，转身走到窗前：“你在塔罗会见过一个叫希琳落的女人吗？”
“没有。”赵明摇头，“不过我听张老提起过这个名字。
他说她父亲是教会的高层。”
“陈主教。”李周一说，“最近在查我的底细。”
赵明皱眉：“他发现什么了？”
“还没有。”李周一推了推眼镜，“不过很快他就会查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器又响了。李周一打开监控屏幕，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走廊里徘徊。
“那是陈主教的心腹，钱德勇。”赵明认出了那人，“他以前经常来实验室监视张老。”
李周一嘴角微微上扬：“看来陈主教等不及了。”
他按下通讯器：“老孙，帮我个忙。把那份伪造的实验记录放在档案室的第三排第七格。
对，就是那份记载了永生魔药配方的。”
放下通讯器，李周一转向赵明：“你先走吧。
记得告诉张老，三天后我会去找他。”
“你要小心。”赵明说，“威廉主教不是好对付的。
他手下有一支秘密部队，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黑鸦。”李周一说，“我知道。不过很快他们就要换个主人了。”
等赵明离开后，李周一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画着一张关系网，红线连接着各个名字：威廉主教、陈主教、白露、钱德勇...
他在威廉主教的名字上画了个圈：“该收网了。”
小五走进来：“老板，档案室那边安排好了。
要通知希琳落小姐吗？”
“不用。”李周一说，“她父亲的人会告诉她的。”
他拿起桌上的水晶球，灰雾在他指尖流转：“去准备一下实验室。
今晚我们要招待几位客人。”
“需要真的配制永生魔药吗？”
“当然不是真的。”李周一冷笑，“只需要让它看起来像真的就够了。
威廉那个老家伙一定会按捺不住的。”
他走到实验台前，开始调配魔药。蒸汽在烧瓶中翻腾，散发出幽蓝的光芒。
很快，一瓶暗红色的液体就准备好了。
“这是什么？”小五问。
“障眼法而已。”李周一说，“加入了一点特殊的催幻剂。
喝下去会产生永生的错觉，持续大约两个小时。”
他把魔药倒进几个小瓶子：“记住，等会儿有人闯进来的时候，把这些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明白。”小五点头，“那个水晶球呢？”
“先收起来。”李周一说，“等威廉主教来了再拿出来。
他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周一迅速把水晶球藏好，打开监控屏幕。
只见钱德勇正带着两个人往这边走来。
“来得真快。”李周一笑道，“看来陈主教比我想象的还要着急。”
他转向小五：“去请他们进来。记住，要表现得慌乱一点，就像在掩饰什么。”
小五会意地点头，快步走向门口。很快，钱德勇就带人闯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一看就知道是个武夫。
“李大师。”钱德勇板着脸，“奉陈主教之命，来检查您的实验记录。”
李周一推了推眼镜：“钱管事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实验都是经过教会批准的。”
“最近有人举报，说您在进行一些违禁实验。”
钱德勇说，“我们必须彻查。”
“随便看。”李周一摊手，“不过请注意，有些实验器材很贵重。”
钱德勇带着人开始翻找。李周一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
他注意到其中一个人正往档案室的方向移动。
“那边是存放普通文件的地方。”李周一说，“要看实验记录的话，应该查这边的资料柜。”
钱德勇瞪了那人一眼。那人讪讪地走回来，开始翻看资料柜。
李周一暗自冷笑，这些人演技还真是拙劣。
搜查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钱德勇几次想靠近实验台，都被李周一以“危险”为由挡了回去。
“没发现什么异常。”最后钱德勇不得不承认。
“那就请回吧。”李周一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我还要继续实验。”
等他们走后，小五问道：“老板，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吗？”
“当然发现了。”李周一说，“那个偷偷溜到档案室的人，一定看到了那份永生魔药的记录。
现在，就等着看好戏了。”
他拿出通讯器：“喂，老孙。帮我盯着点钱德勇。
我要知道他接下来见什么人。”
放下通讯器，李周一又拿出那枚银色戒指。倒三角形的符号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塔罗会...”他低声自语，“看来要提前做些准备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