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教堂后，李周一没有直接回住所，而是绕到港口区域。
夜晚的港口弥漫着浓重的煤油味，几艘蒸汽轮船停靠在码头，烟囱里不时喷出黑烟。
他沿着堆满货物的码头走着，不时打量四周。
港口区域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正适合他的计划。
“老板，您来了。”一个穿着工人服装的精瘦男子从阴影中走出来。
这是艾伦手下的得力干将，外号“鼠标”的情报贩子。
“仓库的事情办得怎么样？”李周一问道。
“都安排好了。”鼠标搓着手，“十七号仓库已经过户到您的名下，表面上是一家贸易公司的产业。”
“带我去看看。”
鼠标在前引路，穿过几条堆满集装箱的小巷，来到一座破旧的砖石仓库前。
仓库外墙斑驳，大门上挂着“永兴贸易”的牌子。
“这里原本是存放木材的。”鼠标掏出钥匙开门，“现在已经荒废两年了。”
仓库内部空间很大，约有三百平方米。天花板很高，吊着几盏煤油灯。
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木箱和麻袋。
“地下室呢？”
“在这边。”鼠标掀开地上的一块铁板，露出向下的楼梯，“地下空间比地上还大，而且四周都是实心砖墙。”
李周一顺着楼梯走下去。地下室里很干燥，四周都是厚实的砖墙，正适合改造成实验室。
“通风口和下水道都检查过了吗？”
“都检查过了。”鼠标指着墙角，“那边有两个通风口，直通外面。
下水道也打通了，和港口的主管道相连。”
李周一满意地点点头：“守卫的人手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八个人，分四班轮值。”鼠标说，“都是艾伦大人亲自挑选的老手，可以信任。”
“很好。”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给鼠标，“这是定金，等实验室改造好了再给你一份。”
鼠标接过钱袋，眼睛一亮：“谢谢老板。对了，还有件事要报告。”
“说。”
“最近港口来了个奇怪的商人，自称姓钱，专门收购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鼠标压低声音，“听说他出手阔绰，很多水手都给他当线人。”
“都收购些什么？”
“灰雾结晶、魔药材料，还有一些古董。”鼠标说，“最近他在打听一种叫'月光石'的东西。”
李周一眼睛一眯：“月光石？”
“是的。据说是一种能吸收月光的蓝色宝石。”
鼠标说，“他开出了一万金币的价格。”
“有意思。”李周一摸着下巴，“帮我盯着这个人。”
“明白。”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鼠标立刻警惕起来，摸向腰间的手枪。
“别紧张，是自己人。”李周一说。
果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瘦高男子走了进来。
这是威廉，李周一的实验助手。他手里提着一个皮箱，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老板，我有重大发现！”威廉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说。
“什么发现？”
威廉打开皮箱，取出一个玻璃瓶。瓶子里装着淡蓝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
“这是最新提取的灰雾精华。”威廉说，“我发现它和月光有特殊的反应。”
“具体说说。”
“当月光照射到这种精华上时，它会产生共振。”
威廉兴奋地说，“而且振动频率和传说中的月光石完全一致！”
李周一眼睛一亮：“你是说...”
“没错，我们可以用这个来追踪月光石的位置。”
威廉说，“只要在满月之夜...”
“等等。”李周一打断他的话，看向鼠标，“你先出去守着。”
等鼠标离开后，李周一才继续问：“说说你的想法。”
“根据古籍记载，月光石是打开世界之门的关键。”
威廉压低声音，“它能够吸收并储存月之力，达到扭曲空间的效果。”
“所以那个商人...”
“很可能也在找世界之门。”威廉点头，“我建议我们尽快行动。
下个满月还有十天。”
李周一沉吟片刻：“你需要什么？”
“首先要把实验室建起来。”威廉环顾四周，“这里的空间就不错，我需要...”
“我需要一套完整的蒸馏设备。”威廉掰着手指数道，“还有高压釜、离心机、冷凝器，最重要的是月光收集装置。”
“月光收集装置？”
“对，需要特制的水晶棱镜和银质反射镜。”威廉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这是设计图，材料清单我已经列好了。”
李周一接过图纸看了看：“这些东西不便宜啊。”
“但是值得。”威廉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芒，“如果实验成功，我们就能掌握空间扭曲的奥秘。”
“行，我来想办法筹钱。”李周一说，“你先规划实验室的布局。”
威廉立刻拿出笔记本，开始在纸上画草图：“主实验台放在中央，周围是辅助设备。
月光收集装置要安装在天花板上，通过管道引到地下...”
正说着，外面传来鼠标的声音：“老板，艾伦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艾伦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大步走进地下室。他扫了眼四周，点点头：“地方不错。”
“怎么突然过来了？”李周一问。
“听说你在这边建实验室，来看看。”艾伦说，“顺便告诉你个消息-红蝶的人最近在打探这片区域。”
“夜枭？”
“不止是他。”艾伦压低声音，“红蝶的二把手亲自来了。”
李周一眯起眼睛：“陈铁手？”
“没错。”艾伦说，“他带了十几个高手，分散在港口区域。”
“看来他们对月光石志在必得啊。”李周一冷笑。
“月光石？”艾伦一愣，“他们是冲着这个来的？”
李周一简单解释了情况。艾伦听完，皱起眉头：“事情不简单。
陈铁手不会为了一块石头亲自出马。”
“也许石头背后另有玄机。”李周一说，“帮我查查那个姓钱的商人。”
“明白。”艾伦点头，“需要我派人保护实验室吗？”
“不用，太多人反而引人注意。”李周一说，“我自有安排。”
艾伦离开后，李周一转向威廉：“实验室改造要多久？”
“如果材料齐全，三天就够了。”
“那就抓紧时间。”李周一说，“我给你五天，必须在满月之前完工。”
威廉点点头，继续规划实验室布局。李周一则叫来鼠标，安排购买材料的事宜。
忙活了一整晚，天快亮时，实验室的基本框架已经定下来。
李周一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他转向威廉，“你说灰雾精华能和月光共振？”
“是的。”
“那如果把它制成魔药...”李周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威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理论上可行，但是很危险。
灰雾精华本身就不稳定，如果再加入其他材料...”
“风险越大，收获越大。”李周一打断他，“开始实验吧，就用我自己做试验品。”
“这...”威廉犹豫道，“万一出事...”
“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李周一拍拍他的肩，“况且，这是对付夜枭的关键。”
威廉还想说什么，李周一已经转身离开。他站在仓库门口，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港口开始热闹起来。码头工人扛着货物来来往往，蒸汽轮船的汽笛声远远传来。
一切看起来都很普通，但李周一知道，暗流涌动。
红蝶的人、神秘商人、月光石、世界之门...这些线索交织在一起，预示着一场大戏即将上演。
而他，将是这场戏的导演。
“来吧。”李周一轻声说，“让我们玩个有趣的游戏。”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