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克斯慕吉尔,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审讯室内,亚特森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闷,眼神冰冷的看着慕吉尔,心中充满对他的失望
“证据?你告诉我,是什么证据”慕吉尔皱着眉,反问对方“是你凭那双看透一切眼睛吗?什么都不去做,不去付出行动?”语气中满是愤恨
“现场没有监控,你很会挑地方,不是吗?”亚特森猛地拍了桌子,站起身与慕吉尔对峙“如果不是你,那你为什么会在那?你敢说人不是你杀的吗?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克斯慕吉尔”
“我再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你也不去想一想,我与对方素不相识,你告诉我,我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你在告诉我,我被你手下的人一天24小时跟踪!我只不过是脱离了你们的视线不到半个小时你就派出特警!目的只是为了逮捕我?半个小时内我要怎么去找地方,怎么去把那个女人的血抽干?我还要花尽心思把她折进那个行李箱去吗?”慕吉尔对于亚特森的态度丝毫不让,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们一天得有两次来我家里翻个底朝天,如果人是我早就预谋杀的,那我想藏我也藏不住,亚特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就是因为舆论的压力急需一个认罪的人罢了!我告诉你,清者自清,我绝不会按照你的意愿来的”
亚特森被慕吉尔的话一时堵了嘴,随后心中燃起一阵火“好!既然你嘴这么硬,那我就把你关在这,到你认罪为止!”说罢,摔门离去
慕吉尔的双手紧紧的攥住,身体发抖,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一时没有缓过来,流下来眼泪。他无助的靠在椅子上,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亚特森无一例外是认定自己了,那个固执的,只在乎自己名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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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房间内
“给我盯好他,到底只是个孩子,他不可能会忍受的住的,如果他有过激行为,立刻进去明白吗?”
“明白!sir”
亚特森看着监控画面中,慕吉尔默默的落泪,自己的眸子暗了暗,随后咬了咬牙不在看去。他怎么会不心疼呢,在看到慕吉尔还活脱脱的站在自己眼前,自己真是庆幸,庆幸慕吉尔还活着,还好好的……但现在他与这个案件脱不了干系,他的嫌疑太大了
“哦,你来了”麦萨夫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亚特森“死者名为薇莉娅,女,25岁,生前是一名养老院的护工,已婚,有一个6岁左右的儿子,丈夫是一名宠物医生,名叫托尔斯”麦萨夫敲着电脑,熟练的背下了信息,随后他看向亚特森“嫌疑犯目前有什么头绪吗?”
亚特森自顾自的坐在麦萨夫身旁的椅子上,蹙了蹙眉,一脸的不顺心“嘴硬,什么也不招,这边正打算把他一个人关一会”
麦萨夫盯着看了亚特森良久,缓缓开口道“他,是你的弟弟吧?”
“表的”亚特森默默叹了口气“这小子和我不对付,自从因为我,导致他成为孤儿后”
“……”麦萨夫察觉眼前人的心情不大好,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故作轻松的缓和气氛“行了,我想你们终会相互理解的,来杯茶,这是我从中国老家带来的,试试看?”
亚特森接过茶,想都没想就喝了一口,结果被烫的立马就吐了出来“咳咳!你是想给我喝岩浆吗?这么烫!”
“啧,你不懂,你们长期都喝凉的。唉,我跟你讲,你这要是来中国,我敢相信中医一定会说你湿气重”麦萨夫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不懂中国热茶的魅力”
“咳,咳……”亚特森缓了口气,将茶放到一边,一脸的不耐烦“行了行了,说正事,尸检结果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指纹?”
这些话显然引起了麦萨夫的不满“心机吃不了热豆腐,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这么快,短时间内能给你把死者的信息扒出来就不错了”顿了顿,语重心长的说着“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总会有结果的”
亚特森看了看麦萨夫的眼睛,又转移目光,满脸惆怅。身后传来机器分析完成的声音,麦萨夫站起身拍了拍亚特森的肩膀后,离开取报告了
“报告结果,出来了”麦萨夫来到椅子处坐下“死者体内有少量的安眠药和一些布比卡因(麻醉药的成分之一)但这些都不致死。尸体的脖子有一道明显的勒痕,或许是嫌犯在给死者做手术时,因麻醉不到位导致死者醒来,一时着急将随便找了什么将对方勒死”麦萨夫摩挲着下巴,分析着“不过手法极其残忍,而且看起来也很专业,嫌犯先是把尸体的血液全部抽干,在把全部内脏器官都挤到胸腔的位置,随后给尸体骨肉分离,死者的皮肤有大面积的烫伤,我想应该是类似于…烫鱼皮的方法?”
亚特森听着对方的发言找到了一个重点“你说血被抽干了?在行李箱内有发现装血的东西吗?”
麦萨夫摇了摇头“没有,只有死者零零散散的骨头,和…她本人?”
亚特森点了点头,站起身,把那茶水一饮而尽“我明白了,我去找找血液的痕迹,你继续忙吧”
“慢走不送----”
走出门的亚特森立马投入进了工作状态,他带着几名警察走访了死者的家属,从他们口中了解信息
“托尔斯先生,你的妻子薇莉娅在你们搬来时有结识过什么仇人之类的吗?”
男人心情沉闷的捂着脸,无比悲伤,他忍住悲痛的心情将儿子打发进房间里“不,没有……我们相处的很和睦,她对任何人都很友善…我几乎不相信她会与什么人发生一些不快……”
亚特森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拿在托尔斯面前“认识他吗?你们有结识过吗?”是一张慕吉尔的照片,男人拿过照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哪怕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亚特森捕捉到了
“不,不认识,他看起来很年轻?”男人突然瞪大眼睛“难道你的意思是他杀了我的妻子吗?可是,为什么!”
“不,先生,我没说”亚特森立刻否认了对方,他知道对方在隐瞒什么,但他不打算打草惊蛇“看样子你不认识他?那你们有过什么交集吗?”
“……不,我不记得,我对他完全面生…”托尔斯假意思索着,又装作突然想到了什么“哦!我想起来我见过他一次,就在……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想应该是下午?他喝醉了,在我一旁吐……”
亚特森皱了皱眉,开口询问“喝醉?在你旁边?你在干什么?”
“我当时在打电话,你们知道的,我作为一名宠物医生,有很多人找我,我很忙”
“是吗?那你这么忙还在外面闲逛?”亚特森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看似不经意间的问了出来
“额啊,事实上,我只是打算去买杯咖啡,而且我已经下班了”
“下班?你不是不清楚具体时间吗”
“不,嗯,我刚刚想起来,是我下班的回家的时间,在5点左右”
亚特森轻轻挑眉,笑着看向男人“放轻松,我只是随便问问,不必紧张。我还有很多私人问题,建议和我们走一趟吗?”
“可我的儿子才6岁,他一个人在家……”
“没关系,我会留下一位同事的”随后亚特森眼神示意的一位警察后,将男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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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里,还被束缚着,慕吉尔感觉自己的呼气逐渐开始困难起来,他尝试让自己冷静。突然,慕吉尔像是想到了什么试图挣脱手铐,但无济于事,他朝监控示意让他们进来,也没有人理会。慕吉尔知道这是他们的手段,就算大声说自己实在受不了要认罪也不行
“啧…那看来只有一个方法了……”慕吉尔咬了咬牙,心中一狠猛地朝自己面前的桌板撞去,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终于在自己头晕眼花的时候来了两个人将自己按住
慕吉尔有些虚弱的开口“非得这样你们才肯进来吗?呵呵……真是,训练有素……”慕吉尔迷迷糊糊的,他看见审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是麦萨夫,但慕吉尔并不在乎对方是谁,他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手中的针管“!你要做什么?”
慕吉尔十分抗拒的挣扎着,麦萨夫只得轻声细语的哄着“这是镇定剂,被关了这么久难道你不想睡一觉么?”
“等等!等等等等!你听我把话说完再打好不好……”语气有些哽咽,慕吉尔身体微微发颤,他双眼微红的看向对方“你,你是法医对吧,我这有个东西给你,就在我外套的右口袋……有一块布子,里面有一颗图钉,上面沾有凶手的DNA……”
麦萨夫怔了怔,他从慕吉尔的眼中看到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绝望,缓过来后他蹲下身把手伸向对方的口袋里,拿出那个被折成小方块的布子,他将其打开,里面果然有一颗沾有血渍的图钉,并且看上去是很新鲜的暗色“…好的孩子,我知道了,放轻松,我会照你说的做”
“……谢谢,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我和我的父母不一样,不然我……”麦萨夫将图钉收好,为慕吉尔打上一针“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睡吧”
走之前,麦萨夫再一次看了看手中的小方布,他感觉那个少年很聪明,有些能力。但只是可惜了…毕竟在那些记者的传播酿造下,这件事被严重化还有他的个人信息基本上都被以惊人的网络速度传播出来了,麦萨夫不经感到遗憾,因为舆论,慕吉尔的人生多了一个无法摆脱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