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独自在杭州经营着萧宅,虽是孤身一人,却将偌大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条。正当她伏案批阅文书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额娘..."傅隆安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与担忧。
萧云闻声抬头,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起身:"还是被你找到了啊。"她的声音平静,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傅隆安将佩剑交予随从,快步上前扶住母亲的手臂,引她至庭院中的石凳坐下。"若馨已经在信里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了。"他低声说道,目光关切地打量着母亲的脸色。
"如今我已经与皇城再无瓜葛。"萧云望着远方,语气坚定而决绝。
"额娘,您和阿玛...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傅隆安的声音有些哽咽。
萧云轻轻摇头:"莫要再提他们。"
"额娘,我想留在这里陪您。"傅隆安握住母亲的手,恳切地说。
"不必了,你回去吧。"萧云拍了拍儿子的手背,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额娘一个人,孩儿实在不放心。"傅隆安执意道。
"为娘虽然年迈,好歹也曾在沙场征战多年,这点分寸还是有的。"萧云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
见母亲心意已决,傅隆安只得在萧宅多留几日,待确认母亲一切安好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傅府中,若馨和若雪一见到二哥回来,连忙迎上前去。
"阿玛和额娘究竟怎么了?"傅隆安刚进门便问道,神色凝重。
若雪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等会儿我细细告诉你。倒是额娘那边..."
"精神尚可,只是..."傅隆安停顿片刻,声音低沉下来,"二妹,不许胡思乱想。额娘永远都是萧云,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傅恒下朝归来,刚踏入家门便得知二子傅隆安已先行回家。父子二人在书房相遇,傅隆安面带忧色。
"阿玛,您为何决意要与额娘和离,连挽留之意都无?"傅隆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责备。
傅恒背对着儿子,望着窗外的庭院:"她萧云行事随心,将傅府当作什么了?来去自如,毫无顾忌。"
"可额娘方才大病初愈,您怎么忍心不闻不问?"傅隆安激动地说道,"她的境遇您真的毫不关心吗?阿玛,您怎能只因她执意要走,就任由她离开呢?"
"她既心意已决,我还能如何?"傅恒语气沉重,却透着一丝无奈。
傅隆安眼眶微红:"阿玛若不要额娘,儿臣要!您若不愿疼惜她,儿臣愿代劳!难道阿玛就不怕,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寒心吗?"
傅隆安缓缓推开房门,若馨和若雪姐妹俩站在门外,眼眶微红,显然刚哭过。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们略显憔悴的脸庞。
若雪轻声唤道:"二哥......"
傅隆安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但坚定:"额娘一个人在杭州,我心里实在不踏实。你们姐妹就留在府里吧,我去杭州照顾她。"
若馨向前一步,声音带着关切:"二哥,您是男子汉,在照料起居上总归不如我们细心。让我陪您一起去杭州吧,也好有个照应。"
这时,一直沉默的父亲傅恒从内室走了出来,语气严厉:"都给我留在这里!既然那个女人萧云执意要走,那就让她走得彻底些,永远不要再回来!"
傅隆安恭敬地垂首,却并未退缩:"阿玛,其他事孩儿都可以依您。唯独额娘的事,恕孩儿不能从命。为人子者,孝道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