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离职半年后，因专业限制考公考编困难，只能选三不限，否则大概只能去当老师了，千万人过独木桥的事儿楚言看得很开，一战进面失败继续筹备二战。
面完还接了个单画稿，让她动笔那是妥妥的，拿了稿费出去逛街。
说起来她也很久很久没正儿八经逛过街了，林远把她衣帽间的首饰填到八辈子都花不完，她也不晓得逛街买什么，就是好久不出门想出去放放风，看一下当下流行什么。
“小言，小言真是你啊！”
楚言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前同事冯姐。
“冯姐，怎么这么巧在这遇到你。”楚言惊讶于这份巧合，也仅仅限于惊讶，搭上的手臂也只是搭上了。
“嗯……”冯姐往楚言身后那个保镖扫了眼，意识到自己或许不应该再叫她小言，“好巧，来逛街啊？”
“是啊，出来逛逛，你自己来吗？”
“我老公去上厕所了，估计掉厕所里了，你自己来啊。”
楚言往后扫一眼，保镖也是人。
两人遇上了就一起逛，楚言看上挺多不错的衣服，不过款式平平，没家里的好看，买回去也并不能让她开心，又去看了表和首饰，都看不上，林远给她买的太好了，商场里的入不了她的眼了，这一逛逛了个兴致索然。
此时冯姐的老公也从坑里出来了，跟着她们一起去喝咖啡休息会儿。
楚言冯姐坐一桌，身后冯姐老公和楚言保镖坐一起，保镖要看着夫人的方向，以确保她的安全。
“……”等咖啡的一会儿突然安静，楚言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和不相干的人废话了，坐在这也是因为还没到饭点，不能顺路去接林远回家。
冯姐歪头一声苦笑，率先打破了尴尬，“小言你都不知道，你走后的三个月，小组有两位同事也走了，工作几乎做不过来，组长突然就崩溃暴怒，整个小组堪堪维持运转，招进来的人又胜任不了工作，乱成了一锅粥。”
说话间咖啡上来，冯姐也没心思喝，勺子在咖啡里转了一圈，继续，“部长纵着组长为所欲为，总监和部长大吵了一架，总监去了竞争对手的公司，我们的业务开始下滑，怎么也阻挡不住趋势，设计部是公司的命脉，任何一个小组老板都不想放弃，就在这么欺上瞒下的状态下，我们小组终于熬不住走完了。
前几天听其他小组的同事说，二公子撞见组长在部长办公室哭，一个电话就把部长老婆孩子叫过来，上演了一场大戏。”
“后来呢？”
八卦人人都爱听，冯姐也说来劲了，激情道：“后来部长那刚考上高中的儿子当场扇了部长和组长每人一巴掌，部长老婆站在他们面前，就跟小说似的，掉了两滴眼泪，忍了忍，说了句恶心，离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二少顺带提供法律援助。”
“再后来呢？”楚言真听起兴致了，咖啡都忘了喝。
“组长钻部长怀里哭，部长怒骂儿子以下犯上打老子，又不想离婚，推开组长去求老婆，组长骂部长没良心的，反正场面极其热闹，我这还有视频——”说着冯姐就掏出了手机，打开同事分享的视频，“二公子那里有最全的版本，感兴趣可以去找他看。”
楚言看着画面里的混乱，场面一度失控，毕竟是领导，同事们没敢多拍，没到两分钟视频就结束了，“再再后来呢？”
“这种丑闻，不等老板下刀，二少就砍干净了，部长和组长卷铺盖走人，听说被行业封杀了，部长受不了组长整天哭闹，分手了。”
“哦。”楚言听完没啥感觉了，激动的过程平平无奇的结尾，没意思，“小说这么写我就弃文了，可惜现实大概就是这样，碾死一只蚂蚁很容易，但其实很少有人浪费时间去碾一只蚂蚁。”
冯姐有点听不懂楚言的话，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层级的不同，“也许没必要。”
“也有些必要的，无缘无故被咬一口，凡人都会生气，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被咬过，冯姐知道她在哪吗，我让人送她一份礼物。”
冯姐莫名的感觉到后背一颤开始发凉，“好像去做了餐饮。”
“她做餐饮，安全吗？别吃坏人吧。”楚言勾唇一笑，低头看一眼腕表时间，“五点半了，我去接我老公下班，冯姐下次有机会再聚。”
冯姐心里涩涩的有些难受，她那块表一看里价值不菲，有种曾经并肩的人升了仙被抛弃的感觉，虽然她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曾经的小言多单纯多可爱啊，刚才她听八卦的一瞬间捕捉到了眼底的一丝透亮，也只有一瞬间，其余时候她是个上位者，高坐云端，俯视众生。
俯视众生的上位者在距离林氏大厦三百米的时候被车堵住了，前进速度还没老头老太散步快，上位者车门一开下车走上人行道，步行去了林氏。
夫人一进大楼员工们纷纷打招呼，楚言笑着点头进了老板专用电梯。
轻轻敲了总裁办的门等了几秒推门进去，林远还在工作一听这敲门声就知道是她，等她进来坐在椅子上朝她伸手，楚言快步过来就抱进他的怀里，“忙完了吗？”
“没呢，得加会儿班，七点就回家。”
“好，我等你忙完。”楚言利索从他怀里出来，坐到沙发去玩平板看消息，又有人找她约稿了。
回家路上楚言把听到的八卦跟林远说，小孩儿一样把新奇的故事讲给别人听，眼睛睁得大大的，发着光，这种场面她只在狗血八点档见过，她觉得部长儿子好酷，能成大事。
林远看着她笑，这样就够了，她开开心心就好，说起讨厌的人时平淡随意，过去的人已经不能影响她的情绪。
表面人畜无害的小楚并不是什么圣女菩萨，受了委屈肯定要发泄，没多久某家餐饮多人食物中毒，被查出食品安全问题，某人陪了个倾家荡产，那些肮脏的金钱终于褪去污秽，重见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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