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在他肩上挣了挣,声音又急又气:“宫远徵!放我下来!”
“安分点。”他语气冷硬,手臂收得更紧。
“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好多人看着呢!”
娇娇压低声音,挣扎着想去推他。
宫远徵被她推得肩头一晃,耳尖莫名有些发烫。他瞥见廊下确实有宫仆探头探脑,脚步猛地顿住,喉结滚了滚。
“吵死了。”
他低声斥了句,却还是松了手,将她半扶半放地落了地。
娇娇踉跄了一下站稳,刚想瞪他,却见他耳后泛着点不自然的红,眼神也飘向了别处,像是在掩饰什么。
娇娇站稳后揉了揉被勒得发紧的腰,见他耳尖那抹红还没褪,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自己,心里那点气忽然就散了,反倒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扬着下巴凑上前半步,声音带着点促狭:“徵公子这是怎么了?方才扛着我走得挺利索,怎么放我下来就不敢看人了?”
宫远徵猛地转头看她,眼神倒是凌厉,只是耳后那点红更显眼了:“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娇娇笑得眼睛弯了弯,故意抬手往他耳后探了探。
“哟,这是……热的?”
他像被烫到似的偏头躲开,语气又硬了几分:“走了,哥哥还在角宫等我们!”
娇娇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眼里的促狭散去大半,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
“角、角公子在等我?”
“不然呢?”宫远徵瞥见她瞬间敛了气焰的样子,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忽然淡了些,“难不成你以为,我特意扛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可、可我还没回徵宫换件衣裳呢……你看我这一身,去见角公子怕是不太妥当。要不改日……”
娇娇抬手拢了拢裙摆,那身粉色衣裙本是鲜亮,此刻却沾了不少灰渍,袖口甚至蹭上了些黑黢黢的铁屑,是方才看宫紫商摆弄暗器时不小心蹭到的。
宫远徵扫了眼她身上的灰渍,眉头皱起:“笨死了。走。”
他转身往徵宫方向迈步,娇娇愣了愣,随即心头一喜——这是同意了?她连忙跟上,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谁知刚走到徵宫门口,宫远徵却没停步,径直往里走,还回头冷冷瞥了她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换。”
娇娇一愣:“你……你不先去角宫?”
“等你换完一起走。”
他丢下这句话,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那本被摔过的药经,却依旧是一副看不进去的样子。
娇娇刚升起的雀跃落了下去,撇撇嘴,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心里把宫远徵骂了好几遍——真是个甩不掉的跟屁虫。
娇娇换好衣裳出来,一身素白衣裙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只是裙摆样式简单,没什么繁复装饰。
宫远徵抬眼瞥了瞥,眉头又皱起来:“你就没别的衣裳了?”
娇娇拢了拢衣袖,没好气地回:“这怎么了?干净得体。”
“穿成这样,”他合上书,语气带着点嫌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哭丧。”
娇娇简直无语,这人说话就不能好听点?她在心里暗骂:挑三拣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有得穿就不错了,难不成还要穿金戴银去见你哥?
她没接话,只催道:“换好了,走不走?”
宫远徵没动,目光在她那身白衣上停了片刻:“就不能换件鲜亮些的?”
娇娇懒得跟他争执,只站在原地不动:“没有。要么就穿这个走,要么你自己去见角公子。”
宫远徵盯着她看了片刻,片刻后,他站起身,丢下两个字:“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