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余韵还未完全消散,刚调整过来的学生们,背书时总有些心不在焉,思绪偶尔还会飘回轻松的假期时光。
舒羽拎着一碗双皮奶走进教室,右手还拿着一本画册
从胡杨林回来以后,寒时璃每天都帮她寻画册和书籍,给她带红豆双皮奶
舒羽撑着下巴把双皮奶吃完,对苏念羽说道“小璃最近很反常啊”
苏念羽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她对她的执念没变,只是爱她的方式不一样了而已“不喜欢吗”
“还好,就是变化有点大,太突然了。”舒羽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没有抵触。她接受力向来不错。
苏念羽听着,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眼底漾开点浅淡的笑意:“觉得突然也正常,她从前把心思裹得太紧,如今肯把软的一面露出来,已经很难得了。”
“嗯嗯”舒羽点点头,看了眼黑板“今天上午是语文,化学……书法!!!”
“怎么了”苏念羽问道
“我没带毛笔”舒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带了”苏念羽回道“两只”
另一边
素描教室静得能听见铅笔划过画纸的沙沙声,谢临安正俯身指导孩子排线,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门外,把门带上,接起了电话。父亲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从听筒里冲出来:“临安,你妈……你妈突然晕倒了!”
谢临安浑身一僵,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声音都发颤:“您说什么!”
市区医院
医生指尖捏着那张薄薄的检查单:“是脑瘤,恶性的。”
“恶……恶性?”谢临安喉结滚了滚,重复这两个字时,舌头像粘了砂纸。走廊里护士推车的轱辘声、远处病房的说话声他都听不到了,只剩耳朵里尖锐的鸣响。
他声音发紧颤抖的开口询问:“这需要手术吧,要多少钱,我这就去准备”
医生慢慢摇了摇头,眼神垂下去,避开他通红的眼睛,语气里裹着无奈的沉重:“发现得太晚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肺和肝了,现在手术、化疗都没用,只会让她更遭罪。”
谢临安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直愣愣的,像是没听懂医生的话。他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胳膊“咚”地磕在椅背上,红了一片,疼意却像隔了层棉花,半点都没察觉。
眼泪早已没了章法,大颗大颗砸在地面,溅出小小的湿痕。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鼻尖通红,声音碎得像被揉烂的纸,断断续续飘出来:“那……那我妈她……还能……还能剩多长时间啊……”
医生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张纸巾递过去,声音轻得像阵风,却带着千斤重:“最多半个月。好好陪陪她吧,让她少些遗憾。”
另一边书法课
老师正慢声讲解着毛笔字的起笔与收锋,台下学生们握着笔,蘸墨、行笔,纸页上渐渐晕开深浅不一的墨痕。
苏念羽握笔蘸墨,写起毛笔字来行云流水,毫无生涩感。笔锋轻转间,他扫过身边舒羽的宣纸——纸上竟是娟秀的小楷,横平竖直里藏着灵动,连细微的勾捺都透着劲儿。苏念羽笔尖一顿,不由得愣住了,轻声夸赞:“你这字,很好看。
舒羽听了只是轻轻一笑,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小时候学过几年,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那时候我才四岁,总爱跟我妈一起看古风剧,里面女主写的小楷特别好看,就吵着闹着要学,我妈没办法,就把我送书法班了。”
苏念羽眼里多了几分赞许,笑着点头:“四岁就认准要学,还坚持下来了,很有毅力。”
舒羽轻轻叹口气,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哪有什么毅力啊,当时就是图个新鲜觉得好玩,没坚持两天就腻了,吵着闹着不想去。那时候一节课要五百块,我妈交了一个月的钱,没辙了,硬是打着我去的。”
苏念羽听得忍不住低下头,嘴角偷偷往上扬,肩膀还轻轻晃了晃,藏不住笑意。
谢临安家
谢临安把温水递到母亲手里,声音放得软和,还带着点刻意的轻松:“妈,您别担心,医生说了就是低血糖,不是啥大事。以后您可得按时好好吃饭,晚上也别熬那么晚了,听见没?”
谢临安母亲点点头“行”
谢临安扶着母亲的胳膊,眉头轻轻皱着,语气带着心疼:“妈,您那个工作总加班到半夜,这晕倒就是累的,医生都说了要好好休息。要不您就~”
母亲喝了口温水,指尖还带着点凉,她点点头,“好,妈听你的”
谢临安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连呼吸都轻快了些,伸手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这就对了,以后有我呢。”
忽然谢临安房间传来“咚”的一声轻响,谢临安和母亲齐齐朝那边望去
只见一只皮毛油亮的小狐狸缓步走了出来
这是小狐狸和谢临安母亲第一次碰面
谢临安连忙介绍“兄弟,这是我妈妈,她叫慧兰,蕙质兰心的慧兰”
随后又对母亲说到“妈,这是我饭搭子,叫……叫小黑”
小狐狸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
慧兰认真听完儿子的介绍俯下身摸了摸小狐狸的头“你好啊,小黑”苏墨很给面子的蹭了蹭她的手
“妈,我先去做饭,你和小黑培养培养感情”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