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木的声音轻若游丝,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栗。他静静地凝视着凯,那目光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其中满溢着无尽的担忧与深深的困惑,“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的嗓音干涩而沙哑,宛如砂纸摩擦般,似是刚从悲戚的沉默中挣脱,“我们是亲兄弟,同为男性,你真的确认过这一点了吗?”
“哥哥,我喜欢你,真的,我没有开玩笑。我喜欢你,并不代表我的身体喜欢你,而是是在我们流淌的血液里,在我们相同的血脉里。它无声的告诉我,你是我的一切,我需要你。我们血脉相连,我们才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哪怕我们走散在这黑暗的世界,我们的身体,心脏,甚至我们的一切都是相同的。我离不开你。”
“凯…你可以忍受世俗的残酷吗…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东西。”木看过太多太多有情人分别的故事,看着他们遭受世俗的指责,心里也会一振颤栗。他太害怕了,害怕凯会厌恶自己,害怕自己抵挡不住指责,害怕自己永远失去自己的爱人/亲人。
有的时候木常常会想,如果他们不是亲人,那在这茫茫的世界上,他们还能相遇吗?如果他们无法相遇,那么他们该怎么生活?还会像现在一样爱着一个人吗?木得不到答案。他想不明白。很多时候他都想要远离凯,怕自己冲动,甚至每次告诉自己,爱上他是错的。
但是他做不到,他的身体,他的血液,他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喜欢自己的弟弟。
让他承受着如此痛苦,这种感觉就像有一把钝刀在心底缓慢地割划。他知道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理智在不断地呼喊着警示,他当然清楚这一点。可是,要他放下凯,又谈何容易呢?每一次目光触及凯的脸庞,往昔与弟弟共度的时光就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三年间凯对他的冷漠如同寒冬里的凛冽北风,无情地吹打在他心上,每一次回忆都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扎入他的心田。
然而,在这样的痛楚面前,又能如何抉择呢?他只能将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强行压抑下去,犹如用重石镇压汹涌的波涛。他不愿看到凯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这意味着自己要独自吞咽这无尽的苦涩。
“哥哥,我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凯抱住了木,凯抱的很紧很紧,好像要把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哥哥,我喜欢你,一想到你我就很安心,安心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爱我的,还是有人关心我的,在这世上,我的唯一牵挂的人就是你。”
在凯那坚实而温暖的怀抱中,木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澜,泪水悄然滑落。他微微颤抖着,抽噎声一下下地撞击着这份静谧,却在这每一次的颤动里,寻得了唯一的一份安心与慰藉。凱輕撫着他的背,仿佛这样的依靠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让木在这纷扰的世界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
“哥哥,我会保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