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鎏金香炉被扫落在地，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殿内弥漫
齐克尔的弯刀鞘狠狠砸在弘历左颊，翡翠刀柄磕破他唇角：“你竟真敢开口！”
第二道鞭影抽来时，弘历偏头避开，却任由第三记重拳落在眼眶——他不躲不闪，像尊被钉在龙椅前的石像
“我把你当兄弟，”齐克尔的声音颤抖，“你说会护我女儿周全！如今却要折她做小？”
弯刀出鞘三寸，映出弘历鼻青脸肿的模样，“看看你这副样子！哪像个明君？分明是被色鬼附身的老东西！”
弘历吐掉口中血沫，望着老友通红的眼眶，忽然想起科尔沁草原上，两人曾并肩射杀猛虎的时光
弘历我知你怨我
弘历的声音沙哑
弘历但我爱赛娅，不是一时兴起
指腹抚过腰间她送的狼图腾玉佩
弘历自她第一次来京城那日，我的魂就被她勾走了
“爱？”
齐克尔忽然冷笑，刀尖挑起弘历的龙袍，“你后宫佳丽三千，民间私藏无数，竟有脸说‘爱’？赛娅才十八，你都能做她祖父！”
刀刃划过弘历咽喉，却在看见他闭上双眼时，猛地掷在地上，“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弘历踉跄着扶住桌案，望着地上的弯刀，忽然笑了
弘历你说得对，朕是老牛，是脏了的皮囊
弘历解下明黄腰带，露出内衬上的牙印——那是赛娅生气时咬的
弘历但她让朕知道，什么是心跳，什么是嫉妒，什么是哪怕被千夫所指，也想抓住的光
齐克尔转身时，弘历突然跪下
弘历求兄弟成全！
弘历朕愿立誓——赛娅半年住紫禁城，半年回草原；她的孩子，长子必承蒙古汗位；若负她，朕愿以江山为祭！
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齐克尔同意了
塞娅住处
铜镜映出赛娅颤抖的指尖，金疮药落在弘历淤青的颧骨上，洇开小片粉红
塞娅公主疼吗？
塞娅的声音发颤，却在弘历摇头时，忽然掐住他耳垂
塞娅公主活该！谁让你不还手？
弘历咧嘴笑，血腥味混着她发间的奶膏香
弘历这是娶你的‘聘礼’
指腹擦过塞娅泛红的眼角
弘历你父王骂得对，我的确配不上你
弘历但——
弘历忽然攥住塞娅手腕，按在自己心口
弘历这里，从没有过别人
赛娅望着他眼底的血丝，想起方才父王对她说的“他肯为你不要尊严，或许真能护你一世”
指尖抚过弘历肿起的眼皮，她忽然轻笑
塞娅公主下次再挨打，记得躲躲
塞娅公主草原的勇士们，可不会让心上人看自己这么狼狈
弘历将塞娅紧紧搂进怀里，听着她急促的心跳，忽然觉得这满身伤痕，竟比任何玉玺都珍贵
窗外，齐克尔的身影掠过廊下，腰间弯刀换成了弘历亲赠的玉柄——那是和解的信号
太和殿在朝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檐角的脊兽昂首向天，鎏金鸱吻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
丹陛上下张灯结彩，三百六十盏绘有鸾凤和鸣图案的宫灯依次点亮，朱红宫墙挂满明黄绸缎，随风翻涌如金色浪涛
册封礼当日，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满蒙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阶整齐排列
御道两侧，仪仗队手持金瓜钺斧、龙凤羽扇，身姿挺拔如松
太和殿台阶下，二十四名礼部官员捧着象征皇贵妃身份的册宝、金印，静候典礼开始
随着司礼太监高亢的“吉时到——”喊声，鼓乐齐鸣，钟磬之声响彻云霄
赛娅身着华美的明黄色翟衣，其上绣着五彩翟鸟纹，每只翟鸟都栩栩如生，缀满东珠、珊瑚、翡翠，走动间珠玉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头戴九翚四凤冠，九条金龙与四只凤凰昂首欲飞，镶嵌的无数宝石在阳光下流转出绚丽色彩，十二股珍珠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衬得她眉眼愈发明艳动人
弘历身着十二章纹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太和殿内的龙椅之上，目光温柔而骄傲地注视着一步步走近的赛娅
赛娅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踏着御道中央的云龙石雕，缓缓走向太和殿
每一步都端庄优雅，尽显皇贵妃的尊贵气度
进入太和殿后，赛娅跪于丹墀之下，仪态万方
赞礼官高声唱赞，礼部官员依次呈上皇贵妃册宝、金印
弘历亲自起身，将册宝授予赛娅，声音浑厚有力
弘历今册封蒙古公主赛娅为皇贵妃，位同副后，望尔恪守妇德，襄助中宫，母仪天下
赛娅双手接过册宝，以清脆坚定的声音回应
塞娅公主臣妾谨遵圣谕，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皇上重托
随后行三跪九叩大礼，起身时身姿挺拔，眼神中既有草原儿女的骄傲，又不失后宫主位的威严
册封礼成，鼓乐再次奏响
赛娅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沿着御道缓缓走出太和殿
此时，广场上的百官、仪仗队齐声高呼：“恭贺皇贵妃！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震天动地，回荡在紫禁城上空
册封礼结束后，众人移步坤宁宫
坤宁宫早已布置一新，红绸幔帐，锦绣铺地，处处洋溢着喜庆氛围
塞娅在宫女服侍下换上新娘妆束
第二场婚礼，蒙古婚礼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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