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君原是想继续追问下去的,但突然想起了文子情这个臭丫头虽然年纪小,但狡黠如狐,宣神谙更是最喜装模作样的假好人了!她们能替姈儿择出怎样的好郎婿?别说她们本就没有那份好心了,阿弟独自一人困在寿春,实在是独力难支,他需要彭坤的鼎力支持!若想让彭坤倾尽全力襄助阿弟,唯有将姈儿嫁给他为妻一途!若是由着宣神谙来安排姈儿的婚事,那么自己这女儿怕是不仅要白养十来年,可能还会得罪彭坤,连累阿弟在寿春的日子难上加难!“姈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还想再多留她一阵,她的婚事还不急。倒是眼下另有一件天大的急事,非得皇后帮忙不可!”
六公主文子情原是想拖延时间,干脆不让姨母把话说出口的,不想父皇还是没能及时赶到,那便只能先听听看,然后再做计较了。
文修君突然神情凄哀起来了,“我也不是为了别人的事儿,还不是为了咱们那可怜的幼弟吗?”说到这儿,简直要哭出来了,“想当初我们乾安王族是多么的风光无限,吃穿用度哪样不是顶好的?可是现下呢?我们那远在穷山恶水之地的幼弟,已然生活艰难至多年不制新衣的地步了!皇后,这还不算什么呢。你可知他为勉强度日,只能过午不食,闭门不出啊?你想想父王在世之时,待你如何,你怎能忍心瞧着幼弟过着这般可怜的日子啊?”说着,便一把抓住了皇后的手,“其实要帮他不难的,只需你跟陛下说一声,将铸币权交给他即可!”
六公主文子情早知姨母厚颜无耻,却也没想到她能如此狮子大开口啊!小舅父竟想要铸币权?要知道这可关乎着国计民生,以及家国稳定啊!她可真敢开口!
宣后自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了,“我只是深宫妇人,后宫不得干政……”
文修君哪里容许宣神谙拒绝此事?“宣神谙,人人都说你宽和大度,却不知你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之徒!你……”
六公主文子情本想出言制止姨母的,不过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文修君真是好大的口气啊!”文帝冷凝着一张脸望着文修君说道。
文修君面上一僵,但很快又想起了早逝的父王,腰杆子一下子又挺直了。“陛下……”
宣后到底对自己的这个姐妹太过了解了,实在担心她当众触怒圣颜,弄得陛下不得不处置她,赶忙以手扶额,装起头疼来了。
文帝本就宅心仁厚,与皇后又是几十年的夫妻了,哪能不晓得她的心思呢?“好了,没瞧见皇后身体不适吗?你们都先退下吧!十一郎,你送送文修君!”
少年将军凌不疑本就是由义母养大的,如今又与小六定了亲,原是见不得义母平白受到文修君的欺辱的,却也不想让义母更为难、更伤心,只能暂时强忍着这口恶气,遵从圣命了。“文修君,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