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文子情满心期待着自己能与子晟哥哥有情人终成眷属,却没想到自己没能等到喜讯不说,反而等来了一脸凝重的子晟哥哥与父皇。“不是早就有人传回捷报了吗?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宣后虽然什么都没问,却也一脸担心的望向了陛下与十一郎,不安的等待着一个肯定不会好的答案。
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而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战事并未再出任何的差错,雍王父子也已押送廷尉府候审,且有重兵把守,也出不了错的。现下倒是出了另一件半公半私的事情,弄得朕不知如何是好了。”
宣后与爱女互看了一眼,而后面上更现困惑之色了,“半公半私的事情?”
此问刚了,少年将军凌不疑便代义父为义母和小六答疑解惑道,“冯翊郡一役,何将军与亲生五子全数战死,何氏便是妇孺也凋零无几了,现下何家算是只剩何昭君,与何将军年幼的第六子撑着了。何将军临终以前,曾留下遗言,希望何昭君重新嫁回楼家,由楼家庇护、照料她与她的幼弟。”
此言方毕,六公主文子情便连忙追问子晟哥哥道,“楼太傅是个什么意思?”
少年将军凌不疑摇了摇头道,“朝中为此吵得不可开交,何将军已逝,程将军不在朝堂之上,楼太傅身为此事唯一的当事人,确是从始至终装聋作哑的那一个人。若是他肯表态的话,义父也不必觉得为难了。”
闻听此语,六公主文子情立时不满的轻哼了一声,“他还真是个老狐狸!不过,也是了,这事就是由父皇来做主,都觉得左右为难,他自是不愿意难为他自己了!他不说话,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说到这儿,突然眼睛珠子一转,“父皇,儿臣倒是有个折中的法子。”
文帝闻言,立时精神一振道,“你有什么主意?”
六公主文子情狡黠一笑道,“父皇,儿臣想着,何将军之所以想要与楼氏一族重缔婚约,无非是想要托孤。既然她的婚事为难了您,那您为何不换个方法抚慰何将军的在天之灵呢?依儿臣看,半私的那半,就该由着楼、程、何三家自己私事私办,您只需要管半公的这一半皆可。不如您就下旨,给何氏女一个封号,以表天家的态度,再命人快些接她回京,来料理后事。”
文帝早知小六聪慧过人了,却终究没有想到她竟然聪慧至此,就这么破了如此难解之局!“好,好的很,就照你说的办!”
少年将军凌不疑到底也不笨,听完小六的主意,略一寻思,便也恍然大悟了。如今何家的家主理应是何将军的幼子,奈何他现下只是个幼童罢了,那么何家的实际主事人便成了何昭君。这么一来,何家部曲自然就落到了何昭君的手上。何昭君若是嫁人了,在其弟及冠之前,难保夫家不会贪图何氏部曲;她若是不嫁人,只凭她一个刁蛮千金,又如何能守得住何氏部曲呢?她必须有依靠,而对方又不能心怀不轨。陛下给其封号,既算是安抚了何将军的在天之灵,也算是给出满朝文武一个暗示了,至于接下来的婚姻谈判,皇室大可不必直接出面,只看他们三家如何权衡利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