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仙人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他泛着银光的长须上,那双看透轮回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复杂。
他轻抚长须,指尖划过一缕月色,面上虽带着惯有的淡然,眉宇间却锁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仿佛已望见那层层乌云下翻滚的惊雷。
月下仙人“看来这天下,要不太平了。”
他低声叹道,声音被晚风揉碎,散在寂静的阳光里。
指尖轻捻,一道微光闪过,映出他眼底的凝重:
月下仙人“皇兄,你当年种下的因,终究要结出果了。”
想起那位沉寂多年、近来却锋芒渐露的侄儿,月下仙人眉头皱得更紧:
月下仙人“玉娃恢复了记忆,瞧他如今这雷霆手段,怕是用不了多久,天界便要掀起惊涛骇浪。
月下仙人若处理不当,小心你那两位皇子,落得和你一样的结局——手足相残,相见如仇啊。”
话音落,他脑中闪过几帧破碎的画面——琉璃盏碎时的寒光,忘川河畔的孤影,还有那双曾盛满星辰、后来却只剩冰封的眼眸。
……
璇玑宫外的星河正缓缓流淌,润玉立在廊下,月华镀在他素白的衣袍上,宛如一幅静置的水墨画。
他侧头看向身旁的锦觅,眸光比星子更柔:
润玉“觅儿,方才为何不来寻我?”
锦觅正望着天边流转的星云,闻言回过头,脸颊微红:
锦觅“我瞧着你刚布完星过来,累了,便不想去打扰。”
润玉轻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润玉“觅儿来找我,从来都不是打扰。”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不远处蜷卧的魇兽身上。
润玉“你看,魇兽也想你了。”
锦觅“魇兽!”
锦觅听到这名字,眼睛一下子瞪得圆圆的,像藏了两颗晶莹的葡萄。
锦觅“我竟把它忘了!好些日子没见,它是不是又胖了?”
她说着,伸手便要去拉润玉的衣袖,指尖微凉,却带着一股急切的暖意。
脚步刚动,手腕已被润玉轻轻握住,他的掌心温热,恰好裹住她的微凉。
润玉“急什么。”
润玉眼底漾着笑意,却忽然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
润玉“过些时日,远芳台的昙花该开了,觅儿可愿与我同去看看?”
锦觅微微一怔,旋即眸光闪烁,仿佛有无数星光倾泻而入,将那双清澈的眼眸映得熠熠生辉。
锦觅“那么快?好呀好呀!反正明日也没什么事,我跟爹爹说一声,明日一早就来璇玑宫找你!”
润玉“好。”
润玉轻声应着,指尖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腕,那动作似是怕惊扰了什么美好的梦境。
他眸底的柔情如春日的溪流,缓缓流淌而出,几乎要将这满天星河都映得失了颜色,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这一抹令人心醉的暖意。
夜风轻柔地拂过,携来了远芳台那令人心醉的淡淡花香。
廊下,魇兽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蓬松的尾巴轻轻一甩,似乎也被这份约定染上了些许欢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