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五,沈亭枫将原本用来收纳书画墨宝的偏房腾了出来,亲自布置成了祭祀颜清荷的地方。
日复一日,他思念她时便会来此,有时小站一会儿,有时能待一整天,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仔细打扫,再坐下来对着她的牌位出神。
他们相识至今不过几载,沈亭枫却已沉淀成了一个内敛寡言的男人。
又是一年颜清荷的忌日,他抚着长桌边沿,
沈亭枫三年之期将至,清荷,我真的该放下了。
男人抬起头,泪水凝在眼眶中,
沈亭枫我确实不该......再纠缠不休。
他知道,自己不是她心中之人。
或许,她并不愿日日见到他来。
沈亭枫以后我不会常来了,愿你的魂魄......已经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
画面结束,沈以洛重见母亲一尘不染的灵牌,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父亲像是秘密被人撞破一般,脸上稍显窘迫,上前一步阻隔她的视线,
沈亭枫怎么到这儿来了?
沈以洛回神,细细端详着父亲的脸。
上次在正厅相见,他坐在正位之上,她跪在厅堂中央,满心都是讨回月银的事,根本没有好好看看他的模样。
和回忆中相比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岁月留痕,他的乌发中藏匿着几缕白,眼角眉间也爬上了皱纹。
沈以洛突然没来由的鼻酸,
沈以洛想同父亲说说话。
父亲双手背到身后,故作镇定的点了下头,唇张了张却没有下文。
沈以洛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之前的一些疑问似乎都可以想通了。
父亲深爱着母亲,却也深知自己不是能让她快乐幸福的人,所以面对母亲时,反而是手足无措的——
怕自己给她的太少,又怕自己给她的她并不想要。
同样的心态也出现在了他和女儿的相处中——
他把女儿看作亡妻的延续,他最怕她也像妻子一样,被他的爱束缚、伤害。
所以他小心、踌躇、局促,甚至是逃避。
沈以洛破涕为笑,她知道自己要做那个勇敢迈一步的人,
沈以洛父亲,我就知道您不会忘了母亲。
父亲身躯微僵,身后的手握成拳,转过身去,静静望着灵牌上的字,
沈亭枫她是我的妻,如何能忘。
沈以洛上前一步,和他并肩而立,目光落在同样的方向,声音轻轻颤动着,
沈以洛女儿不孝,父亲养育我长大,我却不曾像今日这般,与您好好说过话。
父亲眉间皱纹加深,摇摇头,只有满腔的自责,
沈亭枫你只是个孩子,何错之有?
沈亭枫为父生养了你,却不曾伴你识字、教你道理。
沈亭枫为父不知如何做一个好丈夫,亦不知如何做一个好父亲,到头来不过是一生虚度......
沈以洛现在如何就能断言了一生?
沈以洛含泪而笑,带着少女独有的俏皮,开解他的心,
沈以洛女儿就在您身边,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沈以洛女儿也是第一次为人子女,也是错漏百出。
沈以洛以后您教我如何尽孝悌,我也告诉您,我想要怎样的父亲。
沈以洛我们便是彼此的答案,如何?
父亲眉头舒展,那块长久压在心头的巨石仿佛一瞬间从内破开,以后他再不用负重前行。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有暖流涌动。
沈以洛感触良多,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句正解——
彼此有爱,便有答案。
「系统:叮——恭喜宿主,副线任务七已圆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