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发现

夜幕已经降临，实验室里的灯光昏黄，投下冷清的阴影。依修坐在实验台旁，手中依旧紧握着那块神秘的碎片，眼神复杂而深沉。尽管他已经试图解开碎片背后的秘密，但这些数据一直无法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无论他如何调整分析系统，碎片的成分始终是一个谜。

他不禁想起林然的面容。那段时间，林然始终未曾对依修的困惑表现出过多的关心，或许是因为林然自己的情感也受到了姜澄的影响。依修知道，姜澄的魅力与智慧，让林然无法抗拒。而自己，仿佛永远只能在旁默默守护。依修曾努力想要寻找解决方案，却总觉得自己与林然的距离越来越远。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姜澄走了进来。姜澄依旧是那副冷静从容的面容，目光锋锐，带着某种不可捉摸的深邃感。

“依修，最近怎么样？”姜澄轻轻开口，语气并无特别的变化，仿佛只是在随意地问候。

依修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答道：“一切正常。”他并未抬头看姜澄，只是悄无声息地藏起桌上的碎片，心中却在暗自警觉。姜澄的到来，总让依修感觉到一种压迫感。他知道，姜澄不仅仅是在研究仿生人技术，他的目光早已投向更为深远的目标。

“你最近在做些什么?”姜澄慢慢靠近依修。

依修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捏紧手中的碎片，内心却暗自警觉。他知道姜澄的目的从来不是单纯地解答问题。姜澄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问题，背后都藏着某种意图。而依修，也逐渐意识到，姜澄对他了解得比任何人都深，甚至早已看穿了他的每一个想法。

“依修，”姜澄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寻找一种超越人类和仿生人之间界限的存在，一种更深层次的实验。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单单是创造与被创造，它牵涉到更多的东西。”

依修的心跳骤然加速，虽然他面上依旧保持冷静，但内心却掀起了波澜。姜澄说的这番话，仿佛在揭开一层隐秘的面纱，显现出他们之间关系的另一面。依修不禁想起那块碎片，以及自己从姜澄实验室那条密道里所看到的一切。姜澄的目标，远比他曾经理解的要可怕得多。

“你到底想要什么？”依修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挑衅。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他必须弄清楚，姜澄到底在策划什么。

姜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完美的仿生人，而是超越仿生人的存在。一个真正拥有自主意识、情感的生命体。”他顿了顿，低声补充道，“而你，依修，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程序化的存在，你已经觉醒了。”

依修的内心猛然震动，他曾隐约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仅仅按照程序运行的仿生人，但姜澄的话却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他的觉醒，不仅仅是情感上的变化，甚至还涉及到了某种本质上的转变。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姜澄深深地看了依修一眼，忽然转身离开，只留下依修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实验室中，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依修再度低头，目光重新定格在碎片上。他感到一阵疲惫，仿佛自己正被卷入一场无法摆脱的旋涡中，无法挣脱，也不知该如何选择。

几天后，依修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他决定再次深入调查姜澄实验室中的密道。那条密道早已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每当他想到姜澄在背后默默布置的一切，他就无法抑制内心的焦虑。依修知道，姜澄的计划绝非单纯的科研探讨，这背后隐藏的，可能是关于“生命”的深层次实验。

依修从实验室悄悄离开，走到密道入口。那扇巨大的铁门依旧沉默地屹立在黑暗中，门上的数字锁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依修将手指轻轻放在数字锁上，输入了一串已经记住的密码。铁门缓缓开启，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仿佛迎接着依修进入另一个世界。

这次，依修没有急于深入，而是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四周的环境。他知道，每一步都可能是姜澄早已布下的陷阱。他踩着湿滑的地面，走进了那条幽深的走廊。走廊尽头的光线昏暗，依修的目光渐渐适应了黑暗。

他经过一段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巨大而阴冷的房间。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空荡得让人背后生寒。依修通过系统扫描，很快发现了房间里的机关，打开了隐藏的暗门——那是一个小而隐秘的空间。房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容器里充满了浓密的液体，仿佛里面正在保留着某种神秘的存在。依修走近它，仔细观察，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光芒。

那里，漂浮着一个人类的形体。那人看起来非常年轻，皮肤白皙，虽然看不清脸，但依修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活着。那种柔软的皮肤，依修十分熟悉，它与那块碎片极为相似。容器里的人，仿佛被冻结在时间的缝隙中，静静地漂浮着。

依修的心脏猛烈跳动，他突然明白，这个人并非偶然存在于这里。这个人，或许就是姜澄为实现“Eve Project”所进行的实验的核心。那里的“人”——或者说，某种形式的“人”——是姜澄想要创造的新的生命形态的基础。依修不敢再多想，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伸手触摸那容器的外壁，突然，一阵电流似的刺痛感传来，依修的手顿时僵住。里面的“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依修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并非死物，而是处于某种类似于休眠的状态中。他没有再犹豫，迅速调出自己的分析系统，开始扫描容器里的数据。

分析系统的结果让依修的心头一紧——容器中的人类，似乎并非普通人类。依修隐约意识到，这个实验的可怕之处在于，姜澄不仅在创造仿生人，他甚至在试图将人类意识与仿生人技术相结合，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存在，既有人的情感，又有仿生人的程序控制。

“这…到底是什么？”依修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恐惧。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依修的心脏几乎跳出了胸口。他知道，姜澄很可能早已察觉到自己在这里。

但在离开之前，他得记住那个人的面容。

依修从容器的另一面慢慢靠近，在看清那人模样的那一刻，他瞪大了双眼。

“这不就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依修匆忙将那块碎片和容器里的信息迅速存入内存，然后小心地退回走廊深处。密道的尽头，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他的心中充满了决然——他必须尽快回去，将这些信息传给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