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银笺坐在床边,江子杉盘腿坐在地下铺好的褥子上。
苏银笺老实交代,你这手怎么弄的?你这五年在京城都做什么了?不只是打首饰吧。
江子杉低下头,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
江子杉我被派去弓局了,工作时意外受了伤,我就回来了。
苏银笺新伤?
苏银笺牵起江子杉的手,仔细检查着。
江子杉点点头。
苏银笺那说不定还能好,明日我带你去医馆。
江子杉好。
苏银笺又想了想,问道:
苏银笺掌箭的事呢?你去了弓局,算是近水楼台。
这是江子杉的心血,她不会忘记。
可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江子杉我不能让战争再打下去了,那么多人因战争而死,我不能再去做杀人的东西。
苏银笺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江子杉在京城经历了什么,得知了什么。
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去弓局?
为什么去了弓局又隐瞒了掌箭的事?
做弓也是做杀人的东西,可是残废了就做不了了……
她盯着江子杉看了许久,想从他的眼神中寻找到自己心中疑团的答案。
苏银笺你这手怎么伤的啊?
江子杉事故嘛。
苏银笺也算因祸得福回家来了。
江子杉算是吧。
苏银笺是意外吗?
苏银笺步步紧逼。
江子杉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
她叹了一口气道:
苏银笺你真狠得下心。
江子杉心里一紧,他从来没在苏银笺面前瞒住过任何事。此刻,他心里万般愧疚,怕自己以后成了她的拖累,可却没有后悔,如果回到那天夜里,他还是会推倒投石机。
他正要道歉,却听到苏银笺说:
苏银笺你还敢回来,回来不怕我心疼?
他抬起头,正对上苏银笺蓄着泪水的眸子。
江子杉笺儿……
苏银笺从床上下来,坐到他身边,安慰着:
苏银笺会好的,你这手又不是完全废了,我找大夫给你看看。
江子杉好不了怎么办?
他也并不是悲观,只是他真的想知道,如果他的手好不了,她会怎么办。
苏银笺好不了就好不了,还不能活着了?你又不会做饭,一只手也不影响你吃饭。
她总是像根定海神针似的,好像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江子杉我会做饭。
苏银笺一愣,笑道:
苏银笺开什么玩笑?难不成你去京城还学了一门新手艺?
江子杉我一直都会,去京城前就会,我没告诉过你,我给你准备好的食盒里的饭菜,都是我自己做的,不是买的。
苏银笺看他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更加疑惑了:
苏银笺那你搬家的那顿饭……
江子杉让你做,是我的私心,我怕你生气,一直没告诉你。
苏银笺你可真是……蓄谋已久啊。
苏银笺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江子杉也红了脸,于是岔开话题道:
江子杉我在京城的日子潦潦草草,说说你吧,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苏银笺哦,挺好的,结了两次婚,一个城南的,一个城北的,生了三个孩子,都给前夫们了……
苏银笺话说到一半,就突然被江子杉拉进怀里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