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前夏生将卫衣换成了高领毛衣，他对着镜子，将高领拉下来点，看脖颈上那一处薄红。

他第一次拥有吻痕这种东西，说实话还有些新奇。

顾扶宴低头亲了下他的脸颊，说了一声抱歉。

夏生虽然是作家，但是也正处于被高度关注的环境之中，因为职业原因，穿衣更多是为了好看和造型服务，季节影响并不大，这个吻痕会让夏生有一些小麻烦。

“没关系的，哥。”夏生仰起头亲了下顾扶宴的下巴，说：“你下次可以亲下面一点。”

顾扶宴叹了口气，心想：“太要命了。”

他伸手捂住了夏生的眼睛，说：“如果今天还想下楼看秋霜，就别再勾我了。”

因为是周末，两人难得地都有空闲，晨洁给夏生调整了行程，这让他有了整整一个两星期的空闲时间。青苑的前、后花园，可以清晰的看见霜。

夏生走近了，就能看见霜花那最为精妙的、最具有掠夺性的纹路。

但是它并不是均匀地涂抹在植物上的，而是沿着叶脉，在草尖，于一切最纤细、最无畏的尖端，恣意地绽放它冰霜的生命。

夏生踩过青苑的后花园，脚下的短草，踩上去已不是往日柔软的窸窣，而是发出一种极轻微、又极清晰的折裂声，嚓嚓的，仿佛大地在睡梦中磨了磨它寒冷的牙齿。

清脆的冰霜极富律感。

夏生深吸一口气，午间的空气里有一股温暖的阳光气息。

空气吸进肺里，是清冽的，带着一股干净的、像薄荷又像针尖的味道；这味道不单单只是闻见的，更像是用整个脸庞感觉到的，它刺着你的皮肤，让你从房子的温暖气息包裹中彻底地醒来。

目光越过花园的矮树，更远的、墨绿的松树林上，也仿佛蒙了一层薄薄的青烟，那是霜华在更宏大尺度上的挥洒。

天地间是这般寂静，连那几声小鸟的鸣叫，也像是被这霜洗过了，显得格外地高远、清亮，不带一丝烟火气。

这秋霜，它不像冬雪那般厚重，能将一切丑陋温柔地掩埋；它只是冷静地、精确地，为世界镀上一层清冽的真相。

秋霜在慢慢告诉看见它的人，绚烂是真的，但凋零也是真的；

它让最后的生机带上一种悲壮的、透明的美丽。这是一种告别，冷静、决绝，却又在阳光下闪耀着一种动人心魄的、短暂的光华。

太阳渐渐高到了头顶，那满眼的银白开始变得有些羞涩，边缘处化开些湿漉漉的痕迹。

这盛景是留不住的，但正是这留不住，才让它降临显得如此珍贵而清醒。

顾扶宴牵着夏生的手，流连在这降秋霜的美景之中。

不仅如此，顾扶宴还拍了不少照片记录下了此刻的点点滴滴，秋霜的美、夏生的美、两人并肩的温馨，都被记录在此刻。

暖黄色的落叶飘落一地，堆成了小山。

——作者说——

救命，我最近真的忙疯了。

忙到昨天忘记了话本没有更新，真的一点都没想起来，脑子里只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