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星——白铃
当大部分雪雾散去时,「寒天」怪异的模样映入二人眼帘。
祂看上去不像是白铃上任何已知的生物,身体由无数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天蓝色寒冰组成,每一块冰的表面都呈现出点点星光,它们飘浮在半空中无规律地运动着。
虽然「寒天」没有类似眼睛的视觉器官,但在此时此刻,许炎却有一种被「寒天」看着的感觉。
一道如千百种的冰相互碰撞,破碎的声音响起,清脆的、杂乱的、响亮的、低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哼,曾亲自封印了我上万年之久,如今到了审判的时刻,却未亲自到场行刑。炽星的子嗣,让我在预言到来前知道你的名字吧。”
“「晖」”许炎回答后,舟禄立刻疑惑地问:“我说,你不是叫许炎吗?什么时候改名了?还有,大冰块我是不是得管你叫父亲?或者母亲?为什么你没长嘴巴却能说话?”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寒天」都一一耐心地解答:“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启明纤户。我的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你本来的名字是「浮霜」,舟禄纤户只是你作为‘类人型生命体’的名字,这就和你的伙伴「晖」是一个道理。而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话,我只是把这些信息变为可以理解的语言和文字投射到你们的脑海中。”
许炎提问道:“这是你创造舟禄以来第一次与她见面,却如此耐心的为她解答,是出于你作为一个父母对子嗣的亲情吗?”
「寒天」笑了几声说:“算是吧,神明作为宇宙中最强大的存在,祂们的预言是不可改变的。而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我希望在临死前留下一些我曾存在过的证明,不管是怎样的证明都好。”
舟禄此时感觉「寒天」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浮霜」,作为我亲自创造的子嗣,你体内的能量与我完全一致,且我创造你时将我的部分感官与你相连。所以卢玄炽在面对你时,无法使用我赐予他的有杂质的力量,所以你拥有了覆盖整个白铃的感知能力。好,我说完了,「晖」我们来一场拼尽全力的,堂堂正正的战斗吧,就当是我这个前辈对后辈的一场小小试炼。”
许炎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随后摆好战斗的架势,舟禄则躲到一旁观看。
「寒天」将身上的一部分寒冰分离出来,围绕成一个圆环聚集能力,本体则化成大量冰锥如暴雨般打下地面。
许炎将能量汇聚于双手,在空气中转动了一圈,一片火焰构成的半透明护盾便凭空出现,挡下了袭来的冰锥。此时刚才的寒冰圆环与聚能完毕,它发射出强大的能量光线直击能量盾。
许炎尝试注入更多能量,加强护盾的防御能力,可这无济于事。眼见光线即将击碎能量盾,许炎便找准时机,在一瞬间把火盾收回体内,再将大量能量汇聚于指尖。
一条更加强大的红色光线如火龙一般迅速冲出来,直接将「寒天」蓄能已久的能量光线推了回去。一声巨响过后,伴随着大量下落的雪雾,寒冰圆环化作灰烬吹散在风中。难以置信的是,从许炎收回护盾到光线对轰之间,仅不到白铃时间的零点一秒。
舟禄看地目瞪口呆,「寒天」则没有丝毫停顿,祂立刻将身体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近乎完美的冰球砸向许炎。
许炎在即将被砸中那一刻才躲过,但他在闪避的过程中凝聚了大量火刃刺去。「寒天」反应迅速,在被击中之前变换形态,才未被火刃命中。
「寒天」把身体拆开,分成无数片细小的碎冰,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宇宙中的星辰般闪耀。许炎见此情景,打算继续使用光线攻击,但这些碎冰的数量多且灵活,难以命中。
等许炎反应过来时,大量的碎冰已包围了他,幸亏他及时开启了空心球型护罩,才免受这如暴雨倾盆般的寒冰雨。但仍有几片速度较快的冰滑过了许炎的身躯,或扎进了他的体内。
面对碎冰高频的攻击,空心球上很快就出现了多条裂缝,面对这样的情况许炎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他灵光乍现,在护盾外侧远离碎冰的地方又召唤了一层空心球,随后迅速向内收缩,将大量来不急逃出的碎冰挤压消灭。只有小部分碎冰逃离凝居成了一块光滑的四棱锥冰块。
“结束了现在你不应该消耗太多的体力与能量,因为还有比我更加强大的存在等待着你们。”「寒天」落到地上,“作为魔神的我,这些寒冰不过是载体,而能量才是我的本体,因此我是难以消灭的。现在我已知的可以消灭魔神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用精密且强大的攻击迅速把魔神消灭。二是用一个比魔神更加强大的装置或能量,把魔神的能量转化成纯净的能量。”
许炎看着「寒天」:“所以,你是希望作为神明子嗣的我把你的能量净化掉吗?”
“没错,「晖」我希望你能将净化后的能量交给「浮霜」,这样也算是我曾存在的证明了。”
这时舟禄走了过来说:“我说,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很坏的家伙呢,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寒天」解释:“所以魔神都是因「邪」而生,是邪恶的具象化。曾经的我将25653504颗星球化作宇宙中任何生物都不适合居住的冰天雪地,冻死的生物更是不计其数。也算是罪大恶极了。只是在我被封印上万年,又得知我注定死亡后,似乎就没有作恶的想法了。”
舟禄愣了一下,尴尬地说:“呃,那当我没说好了。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是变好了,但你之前作的恶都够你死好几回了,死有余辜。”
许炎感觉到「寒天」的目光在自己与舟禄之间来回切换,过了一会儿,「寒天」才说:“就这样了「晖」,我会主动离开载体,那时你只要用能量包裹住我,后面的你自然会领悟。那么,开始吧。”
四棱锥内飞出一道光芒,停滞在空中,那光芒四周散发出寒气,通过那个道光,还能隐约看到淡淡的星空。
许炎催动能量,将光芒包裹住,他缓缓闭上的双眼,感受着能量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