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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羚角号降落成功

凹凸:我当海盗?真的假的

作者的话:其实还是无话可说的一天,今天就更新一章,我开了本新书可以去看看。

前往凹凸大赛的航程漫长而枯燥,尤其是在雷狮的“羚角号”飞船上。这艘以速度和火力著称的飞船,内部空间对于五个人来说,略显局促,更别提每个人的“个性”都在封闭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简在飞船角落占据了一个小操作台,上面最显眼的不是星图,而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恒温茶壶和一套骨瓷茶杯。此刻,她正屏息凝神,用镊子夹起一小撮散发着佛手柑清香的茶叶,小心翼翼地放入温热的壶中。水是她在上一个补给点特意采购的、标注着“古老冰川融水”的瓶装水。

“呼……” 水汽蒸腾,茶香初显。这是简在混乱航程中唯一的仪式感和慰藉。

“嗷——!帕洛斯!这关的BOSS太硬了!看我无敌旋风拳!” 佩利震耳欲聋的吼声伴随着游戏手柄被疯狂搓动的噪音,从飞船另一头的娱乐区爆发出来。他正沉浸在一款格斗游戏中,巨大的虚拟投影几乎占满了那一片空间,光影闪烁,音效震天。

简握着茶壶的手猛地一抖,几滴滚烫的水溅到手背上。她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微跳,强行压下把茶壶砸过去的冲动。

帕洛斯坐在佩利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操作,时不时“好心”指点:“哎呀佩利,左边!左边有偷袭!快闪避!对对对…啊呀,还是被打中了?真可惜,差一点就赢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总能精准地火上浇油,让佩利的吼声和游戏音效更上一层楼。

雷狮大爷似的瘫在主控位的船长椅上,戴着降噪耳机,似乎对噪音免疫,闭目养神。卡米尔则坐在副驾驶位,面前展开数个光屏,手指飞快敲击,处理着航线数据和大赛情报,对身后的噪音置若罔闻,只是眉头微微蹙着,显然并不享受。

终于,简的茶泡好了。澄澈明亮的金红色茶汤注入骨瓷杯,香气馥郁。她端起杯子,正要享受这片刻宁静——

“砰!” 佩利因为游戏失败,愤怒地一拳砸在座椅扶手上(幸好是特制的,没坏),巨大的声响让整个飞船都似乎震了一下。

“噗——” 简手一抖,半杯珍贵的红茶直接贡献给了飞船地板。

“佩!利!” 简的声音冷得像寒冰地狱刮来的风。

佩利茫然地回头,金毛炸着,脸上还带着游戏失败的愤怒:“啊?简?怎么了?”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就是噪音源。

帕洛斯立刻“好心”解释:“佩利,赤月小姐好像被你美妙的‘噪音’打扰了品茶的雅兴呢。” 他特意加重了“雅兴”二字,带着促狭。

简放下还剩半杯茶的杯子,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娱乐区,高跟鞋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又危险的“哒、哒”声。她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佩利,你知道这一泡‘大吉岭春摘’需要多少星际币吗?需要我把它换算成你最爱吃的烤巨蜥肋排,看看相当于多少吨吗?”

佩利缩了缩脖子,虽然不太懂“大吉岭春摘”是什么,但“星际币”和“烤巨蜥肋排”他听懂了,立刻感到了肉痛:“呃…很贵吗?比、比雷狮老大的限量版游戏机还贵?”

雷狮不知何时摘下了耳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插嘴道:“哼,我对那种叶子泡的水没兴趣。卡米尔,给她算算。”

卡米尔头也没抬,手指在光屏上一点:“根据最新星际物价,简所使用的限量版大吉岭春摘茶,每克价值等同于标准能量块3.7单位。泼洒的量约等于损失0.5单位能量块。”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或者,佩利常吃的那种特级烤巨蜥肋排,大约15公斤。”

“十…十五公斤?!”佩利眼睛瞪得像铜铃,感觉心都在滴血,仿佛自己刚刚打翻的不是一杯茶,而是一座肉山。“对…对不起红月亮!我不知道那水…呃…那叶子那么贵!” 他挠着头,一脸愧疚。

简刚要强调自己有名字,但看着佩利那副痛失挚爱(肉)的表情,又看了看地上那摊茶渍,满腔怒火莫名泄了一半,只剩下无奈和荒谬。她揉了揉眉心:“算了…跟你这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家伙计较这个,显得我很蠢。” 她转身去拿清洁工具,嘀咕着,“真是对牛弹琴…不,是对佩利泡茶。”

帕洛斯适时地递过来一块高级吸水布(天知道羚角号里为什么有这种东西),笑容可掬:“赤月小姐消消气,佩利不是故意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狐狸眼闪着光,“学姐这喝茶的品味,确实…嗯…独特。这味道闻起来像…嗯…某种清洁剂加了香精?” 他精准地踩在了简的红茶尊严上。

简接过布,狠狠瞪了帕洛斯一眼:“不懂欣赏的味觉白痴!这叫‘伯爵茶’的优雅!比你们整天喝的那些劣质合成兴奋剂和酒精强一万倍!”

“哈!优雅?”雷狮嗤笑,“能当武器用吗?能在擂台上把对手熏晕吗?”

“雷狮!你懂个…!” 简正要反击。

卡米尔平静的声音再次插入:“根据现有数据,高浓度的佛手柑香气对部分嗅觉敏感的参赛者可能产生轻微干扰,理论上存在扰乱对手注意力的可能性,但效率远低于常规精神干扰类武器或佩利的噪音攻击。” 他一本正经的分析,让场面瞬间冷场,连雷狮都愣了一下。

就在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时,飞船猛地一阵剧烈颠簸!警报灯骤然亮起,刺耳的蜂鸣声响彻船舱!

“警告!遭遇未知引力乱流!护盾能量急剧下降!船体结构轻微受损!”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所有玩闹和争执瞬间停止!

雷狮瞬间坐直,眼神锐利如刀:“卡米尔!报告情况!”

卡米尔手指在光屏上飞舞:“正在分析乱流源头!护盾能量剩余37%!引擎出力受到干扰!”

“帕洛斯!检查动力舱和护盾发生器!”

“了解,老大!” 帕洛斯收起笑容,身影敏捷地冲向飞船下层。

“佩利!去货舱固定好所有松散物品!别让它们飞起来砸坏设备!” 雷狮快速下令。

“是!老大!” 佩利二话不说,像头真正的战狼一样冲了出去。

简也立刻扔掉了抹布,冲到自己的操作台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尝试建立稳定力场中和乱流!给我飞船实时应力分布图,卡米尔!”

卡米尔没有犹豫,立刻将数据流共享给简:“应力集中在右舷D7到E9区域!”

“收到!帕洛斯!重点检查E区护盾节点!”

“已经在路上了!” 帕洛斯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伴随着金属敲击的声响。

此刻,五人展现出了惊人的、无需言语的默契。雷狮坐镇中枢,指令清晰;卡米尔提供精确数据和辅助计算;帕洛斯处理具体机械故障;佩利执行体力任务;简则利用她对能量场的独特理解,尝试稳定局面。之前的红茶恩怨仿佛从未发生过。

在几人通力合作下,剧烈的颠簸逐渐平息,警报声也减弱下来。飞船虽然有些狼狈,但成功稳住了姿态。

“呼…暂时稳定了。” 简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感觉比打了一场架还累。她习惯性地想去摸茶杯,才想起里面只剩半杯凉透的残茶。

“干得不错。” 雷狮的声音传来,虽然依旧带着他惯有的傲慢,但能听出一丝认可。他看向简,“虽然你那‘优雅’的品味还是让人难以理解。”

简翻了个白眼,懒得回嘴。

帕洛斯抹了把汗走上来,脸上又挂起了狐狸笑:“哎呀呀,真是惊险刺激。赤月小姐的力场中和很及时啊,不然我们可能真要变成宇宙垃圾了。” 他顿了顿,看着简空了的茶杯,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喏,补给点顺手拿的‘速溶提神饮品’,据说有‘类似红茶的口感’。不介意的话,凑合一下?”

简看着那盒印着夸张广告语的廉价速溶饮料,又看看帕洛斯难得真诚(?)的笑容,再想想刚才并肩作战的情景,最终没好气地一把夺过:“…谢了。虽然这玩意儿对我的‘优雅’是种侮辱。” 她撕开包装,动作粗暴地冲泡起来。

佩利也跑了回来,气喘吁吁但一脸兴奋:“老大!东西都固定好了!刚才真带劲!比打游戏刺激多了!” 他完全忘了刚才的“肉痛”事件。

经过这次意外插曲,飞船内的气氛微妙地缓和了不少。虽然佩利还是会制造噪音,帕洛斯依旧喜欢阴阳怪气,雷狮照旧嚣张,简和卡米尔也少不了互怼(比如简吐槽卡米尔的数据分析报告像“裹脚布”,卡米尔则指出简的力场算法存在“不必要的冗余”),但那种剑拔弩张的紧绷感似乎淡化了。简甚至会在泡新茶时,给每人(除了雷狮,他拒绝)面前放一小杯,虽然佩利喝了一口就皱眉吐舌头说“比药还苦”,帕洛斯则评价“有进步,至少不像清洁剂了”。

一周的航程终于接近尾声。透过主舷窗,一颗巨大、笼罩在锈红色诡异星环和厚重云层中的星球出现在视野里。星球表面隐约可见巨大的、风格迥异且充满攻击性的建筑轮廓,还有无数像他们一样的小型飞船,如同扑向火焰的飞蛾,正朝着星球表面几个巨大的、如同怪兽巨口般的着陆港飞去。

“目标确认:凹凸星。抵达预定空域。” 卡米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雷狮站起身,走到舷窗前,紫色的眼眸中燃烧起狂热的战意和征服欲:“终于到了。凹凸大赛…”

帕洛斯站在他身后,笑容依旧,但眼底深处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好戏,要开场了呢。”

佩利摩拳擦掌,兴奋地低吼:“哈哈哈!终于可以打架了!老大!我们快去!”

简也放下手中温热的茶杯(这次她泡的是最普通也最提神的阿萨姆),看着窗外那充满压迫感和不祥气息的星球,深吸一口气。杯中的茶汤倒映着锈红色的天光,也映出她眼中复杂的光芒——有对力量的渴望,有对未知的警惕,还有一丝…终于抵达目的地的释然。

羚角号调整方向,汇入无数飞船的洪流,朝着那巨大的、象征着无尽战斗与机遇的着陆港,俯冲而下。舷窗外,锈红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如同地狱之火,吞噬着每一个踏入此地的灵魂。飞船内,短暂的“和谐”时光结束,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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