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她哈了一下拳头,似乎还想来两拳,苏昌河忙上前拉人,又不敢太使劲:
“别和他计较,他都没脑子,咱们下次一定能找回场子……”
谢明明哼哼两声,不情不愿地被拉走,转头就见有人在院墙下看热闹。
“那个,这么打,不会出人命吧。”
叶鼎语气带着不确定,他记得这个精神有点不太正常的慕词陵,和他们是一伙的。
“呵,老子挨打,关你什么事儿。”刚被打到不能动的人瞬间翻身起来,就为了回一句嘴,马上又倒了。
苏昌河嫌丢人,把人提起来:“我带他去包扎一下,你们两个聊。”
客栈后院,只剩两人,叶鼎之忽然有点局促。
晨光恰好转过回廊,他看向站在光影里的姑娘,谢明明穿着一身藕荷粉的裙子,似初夏将放未放的第一朵荷尖。
唇角自然上扬着弧度,不笑也似含情。
对视间,可见她眼睛格外清亮,里面有不掩饰所探究与好奇。
“你长成一个大姑娘了。”话语充斥欣慰。
谢明明瞧着那张与老叔爷几分相似的脸,有些恍惚,闻言绽放出笑颜:
“十三年,我要是一直不长大,就是死了。”
“好久不见,老叔。”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不是天外天随机挑选的倒霉蛋,是刚好撞上他们计划的倒霉蛋啊。
“他们说,你现在叫明明。”
坐在院中石凳,叶鼎之想问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亲人团聚的欢喜还没散去。
叶鼎之这些年南决、北蛮、北离三头跑,多年前暗中结识青王……如此种种,都是报仇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可他从未想过……“我从未想过,除了我之外,叶家还有人在世,而且是你。”
他激动到眼眶微红,桌上的手捏成拳,又缓缓松开,抬手……
摸了一下谢明明的发顶。
谢明明觉得老叔有点过于感性了,不过也好,这样的人好骗。
她先给叶鼎之丢一个重磅炸弹:“老叔,其实,叶家还有几个人也没死。”
叶家祖籍北阙,流放当然是往南边扔。
当年叶家的妇孺和七岁以下的孩童被流放到崖州,官场上的明眼人都知道叶羽谋逆案有猫腻,所以一路上有为难的,也有搭把手的。
虽然路上意外死了不少,但总归还有几个活下来的,谢明明翅膀硬了之后就跑到崖州看过,又花钱运作改善他们的服役生活。
等谢明明翅膀硬到一定程度,很快就凭借实力雄厚的“明教”跟崖州地方官建立联系,把人捞了出来。
叶鼎之听完后有些懵,他以为自己能在大水里捡回一条命,这些年陆陆续续还发展了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已经够努力了。
可叶茗说的这些,他竟没有注意到。
“三位堂嫂都还在,她们也想为叔叔们报仇。”
叶云上面还有三个亲哥哥,他是叶羽老来得子,所以谢明明还有大叔、二叔、三叔。
叶云最小,所以是老叔。
叶家当年可谓是如日中天,能和叶家结亲的都不是简单人家,姻亲关系错综复杂。太安帝无法清算到三个堂嫂娘家,所以她们都还活着。
活下来不难,难的是带着仇恨活下来。她们没有选择殉情,因为她们想要为叶家翻案。
叶茗告知了叶鼎之叶家还有多少人在暗中准备,叶鼎之突然有一种叶茗才是长辈的感觉。
谢明明见他高兴又失落,安慰道:
“老叔也别不自信,想想你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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