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你。”顾沉舟语气平静，“你负责引她注意，我来查资料。”

“不行。”顾承泽立刻反对，“你们两个一起去太显眼，万一出事，谁都走不了。”

“那我去。”顾承泽看向易烊千玺，“你留在车上，我来处理。”

“你不行。”易烊千玺摇头，“你不了解她。”

“那你也不能去。”顾承泽语气强硬，“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谈条件的时候。”

易烊千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她可能早就等着我们去找她？”

车内三人同时安静下来。

“她知道我会来找她。”易烊千玺低声说，“所以她才会给我这瓶针剂。”

“你的意思是……她在试探你？”顾沉舟眼神一冷。

“或者……她在帮我们。”顾承泽若有所思。

“不可能。”易烊千玺摇头，“她和资本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深得多。”

“那她为什么要把针剂给你？”顾承泽追问，“她完全可以销毁它。”

易烊千玺没说话。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

车子驶入市区，霓虹灯开始闪烁，街道渐渐热闹起来。

“先回去。”顾沉舟打破沉默，“明天，看她的反应。”

易烊千玺点头，靠在座椅上，眼神却始终盯着手中那瓶针剂。

他知道，明天，会有一个答案。

只是不知道，那个答案，会不会让他彻底崩溃。

——

第二天下午，品牌活动如期举行。

易烊千玺站在后台，听着前方主持人的介绍声。

“接下来，有请特邀嘉宾——程雪女士！”

掌声响起，闪光灯闪烁。

程雪一身黑裙走上台，妆容精致，笑容得体。

她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易烊千玺站在幕布后，看着她。

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侧头，对上他的视线。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变了。

不是惊讶，不是慌乱，而是……一种近乎悲悯的情绪。

易烊千玺心头一震。

她知道他会来。

她一直在等他。

活动结束后，程雪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进了后台的休息室。

易烊千玺推门而入时，她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你来了。”她轻声说。

“你早知道我会来。”易烊千玺走到她面前。

程雪放下咖啡杯，抬头看他，“我知道你已经看到了那份合同。”

“你为什么要帮我？”易烊千玺问。

“我没有帮你。”程雪淡淡地说，“我只是……给了你选择的权利。”

“什么意思？”易烊千玺皱眉。

程雪站起身，走近他，“你以为那份合同是你父亲签的？”

易烊千玺愣住，“不是吗？”

“他是签了。”程雪点头，“但他不是第一份合同的签署人。”

“什么意思？”易烊千玺声音陡然拔高。

程雪看着他，眼神复杂，“真正签下你名字的人……是你自己。”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易烊千玺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三年前，你签下的第一份合约。”程雪缓缓开口，“是自愿的。”

“不可能！”易烊千玺吼道，“我怎么可能自愿签那种东西？”

“你当时并不知道它的内容。”程雪说，“但你确实签了。”

“我不信！”易烊千玺后退一步，“你骗我！”

“你可以不信。”程雪平静地看着他，“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是一张合同扫描件。

签名栏上，赫然是“易烊千玺”三个字。

他颤抖着手接过，仔细看着。

没错，是他的字迹。

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我不可能……”

“你当时刚出道，很信任我。”程雪轻声说，“是我让你签的。”

易烊千玺猛地抬头看她，“你骗我！”

“我没有。”程雪语气不变，“但我后悔了。”

“你后悔了？”易烊千玺声音发抖，“你毁了我三年的人生，现在跟我说你后悔了？”

“我知道。”程雪看着他，“但我不能告诉你真相。”

“为什么？”易烊千玺几乎要冲上去，“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因为你会死。”程雪直视他的眼睛，“如果你知道了真相。”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

易烊千玺站在原地，整个人像被抽空。

他终于明白。

林婉如说的“最后一样东西”，不是资料。

是真相。

而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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