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心中惊疑不定,惶恐不安地追问:“你快说!难道我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吗?”她的声音微微颤动,脸色苍白如纸。她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腹中孩子有任何差池——这不仅关系到全家的期望,更是她与甄嬛共同寄托的未来。然而,当太医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最终却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娘娘,您根本就没有怀孕。这是药物所致,再加上您心绪过于焦虑,盼望过甚,才出现了假孕。”“不可能!绝不可能!”沈眉庄难以置信地摇头,语气近乎歇斯底里,“之前明明都是稳妥的……我怎么会没怀孕?我不信!你们这些庸医,竟敢胡言乱语!”然而,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禀道:“娘娘,您所用之物只是推迟月信,并非真正受孕。所有太医已经反复查验,确凿无疑——您并未怀有身孕。”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瞬间点燃了深宫中的风暴。皇帝闻讯勃然大怒,厉声质问:“好一个欺君之罪!简直胆大包天!”就在众人惶恐跪伏之际,有人匆匆查探皇后脉象,随即高呼:“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确实怀有身孕,此事千真万确!我们愿以项上人头作保!”此时,皇帝的目光扫过沈眉庄发髻间那支簪子,忽然忆起幼年时母亲对自己的冷落与忽视,怒火更盛。他猛然伸手,当众将沈眉庄头上的簪子狠狠拔下,丢在地上。冰冷的声音随之传来:“沈自山即刻贬为九品小官,沈眉庄降为答应!”皇宫内外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声的风暴,而沈眉庄的尊严,也在这场狂风骤雨中被撕得粉碎。
随着众人纷纷向皇后娘娘道贺,称此为国家之幸时,柔则冷眼旁观,只等着看戏。而宜修却只是淡淡地开口:“都起来吧,各自去领赏吧。”随即转向皇上,轻声道,“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她微微一顿,又补充了一句,“熹妃,你送本宫一程。”熹妃钮祜禄氏连忙上前搀扶住皇后宜修。众人齐齐躬身,恭送皇后娘娘离去。待走到无人之处,宜修身姿稍缓,忽然停下脚步,低声吐露了几句话。虽未明言,但她的语气与神情已然足够——聪明如熹妃,自然一点即透,目光微动间,已明白了皇后的深意。
熹妃钮祜禄氏惶恐地开口:“皇后娘娘,难道您不为小皇子打算吗?您这话……臣妾实在承受不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宜修却只是淡然一笑,那笑意中透着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她缓缓说道:“你可知道,汉文帝的母亲,是如何坐上太后之位的?皇上如今健全的皇子不过三四个,其中齐妃是汉人出身,另一位也是如此。唯有你是满族血统。你应该明白,自大清开国以来,满汉之间始终泾渭分明。外面虽有传言,说圣祖皇帝的额娘是汉人,但这些全然无稽。那么,你说,真正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会是谁呢?”她顿了顿,语气愈加沉稳而笃定,“本宫的孩子,无论男女,就算生下的是个男孩,主少国疑,终究难以服众——这于国于民,可行吗?所以,”她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熹妃,“只有你的儿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熹妃只觉得胸口似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一句话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