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他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此刻他一想到小蛋壳两幅不一样的肖像画，自是不会隐瞒杜城自己的发现。
于是好容易才被放走的嫌疑人陈勤又一次被抓了回来。
杜城“你知道你的做法会害得袁招娣是怎么样的下场吗。”
陈勤“她会怎么样。”
杜城“她会被判死刑。”
陈勤沉默了，或许他脸上的肌肉正在微乎其微地抖动，但太远了，沈翊看不到。可是他又懂了。陈勤看似完美实则表演迹象很重的脸告诉沈翊，还有隐情。
陈勤“问完了吗，我今天能走了吗？”
他的声音其实是带着哽咽的，但沈翊却不自觉地闭上了眼。他想到的是超市里被他圈在怀中的沈颜，还有他侧头能够看到的她粉色的嘴唇。
看起来很好亲，但他已经许久没有碰过了。
心中如何旖旎，但笔力仍是稳的。他掀开眼皮又看了一眼嘴唇颤抖着的陈勤，在画上画下了他没忍住的眼泪。
那滴本就该出现在他脸上的眼泪。
沈翊“沙石之身化为腐水，钻石之心永存……”
沈翊默念着小蛋壳曾经说过的“哥哥”的名言，眼睛却盯着那日公演陈勤的“个人舞台”，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叫来杜城，查证的事情也交了出去，而他自己选择再一次去看看小蛋壳。
而这一次，他用他学了多年的心理学成功地让她破防了。
就在他神情激动地和她争论着陈勤到底喜不喜欢她，那场舞台是不是真的她的婚礼时，她脱口而出。
小蛋壳“他吻过我。”
小蛋壳“如果他不爱我，怎么会吻我呢。”
可是爱是光明的，它不会让人提起屠刀。
和杜城一起去事发现场再次探查的路上，杜城神情带着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跟他开口了。
杜城“你刚刚……”
沈翊笑得很轻松，还装作一副不解模样。
沈翊“刚刚？我演的。”
他其实很擅长演戏，不论是在谁面前。但他现在已经学着不去假装，他害怕她会不高兴。她讨厌他的不在乎，而他在乎她。
心情复杂，焦急中掺着些许的恶趣味，叫他将杜城当做了一个可以移动的工具，配合着他演了一出王子的亲吻。
一个罪恶的吻。
或许谁也没想到，最后最直接的证据，也就是那个罪恶的吻。或许是小蛋壳觉得不真实的情况下咬的那一口，让鲜血和罪恶最后还是得到了证实。
案件结束，正好警局也要举家搬迁了。杜城看着沈翊画室里的一堆东西，倒是想到了些什么。
杜城“要不要我帮你搬家。”
沈翊摇头，又点头。
沈翊“那我们得早点搬过去，今天晚上我还有别的事儿。”
他这话一看就是事出有因，而且还将他当成了免费的劳动力。
杜城“怎么，你今天晚上有约啊？”
沈翊低低地笑了一下，明明外头太阳很大，但杜城总觉得有些冷冷的。
或许是沈翊平日里给他的印象太过温和有礼，他竟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眨了眨眼，他还是那副君子模样，笑得也自然。
沈翊“晚上，我要和阿颜一起去吃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