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西出函谷关

她浑身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张大号，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说罢就要冲上前去。太白金星连忙上前劝阻："锦毛鼠，此事老张他......"

"闭嘴！"锦毛鼠泪眼婆娑地怒视着张大号，"你为什么下此杀手！"

赤脚大仙摇着笏板凑上前："小姑娘啊，这俩老鼠精残害生灵无数，我们这也是为民除害......"

"够了！"锦毛鼠咬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可是他们终究是我的亲哥哥啊！"她的身体微微发抖，纤细的手指攥紧衣角，"换做是你，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人杀死吗？"

锦毛鼠冲到近前，双眼通红，声音都在发颤，"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张大号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他能感受到手中的射日神弓在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着他内心的不安。太白金星和赤脚大仙连忙上前劝阻，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但这些声音在张大号耳中都变得模糊。

锦毛鼠颤抖着伸手指向他的鼻子："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但是，但是我永远无法原谅你！"她的声音哽咽，说完这句话就捂着脸跑了出去。枯叶在她脚下发出"沙沙"的响声，渐渐消失在暮色中。

张大号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射日神弓上传来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他的掌心已然沁出了汗水。文美真人默念经文，为死去的妖怪超度；赤脚大仙则是一脸无奈地摇头叹气；太白金星看着锦毛鼠远去的方向，神色复杂。

"唉，这世道，为何总是这般难断是非。"太白金星望着远方，喃喃自语。他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附近的几个人听见。张大号握着射日神弓的手微微一紧，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哼，老金星你就别感慨了。"赤脚大仙摇着笏板，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要我说啊，这事就这么定了，何必想那么多。"他说着，斜眼瞄了瞄张大号，却发现对方正专注地擦拭着弓身，仿佛没听见他们的话。

文美真人收起拂尘，沉声说道："凡事皆有因果，这一场杀戮，怕是会引来更多的纠葛。"

太白金星捋着胡须叹了口气，转而向文殊菩萨问道："大师，这神仙筋可有修复之法？老朽这身子骨实在撑不住了。"

文殊菩萨微微一笑："昆仑山西王母天池中有株天山雪莲，可令神仙筋重生。"

"哦？"赤脚大仙闻言眸光一亮，摸着下巴琢磨：这雪莲若是能采到，倒是件不错的寿礼。正好王母娘娘生辰将至，献上此物定能讨得欢心。不过眼下还得跟着大队伍走一趟，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一旁。

张大号听了也来了兴趣："这天山雪莲我也想要。"他说着，不自觉地摸了摸怀中的射日神弓。

文美真人早已取出金刚镯，套在青牛鼻上。他一手牵着牛缰绳，对太白金星说道："金星大人，请上牛背。"太白金星颤巍巍地爬上青牛，还不忘叮嘱："诸位小心些，这昆仑山路途遥远，路上恐有不测。"

"咳咳......"太白金星咳嗽两声，神色有些尴尬，"如今我这身子骨，连腾云驾雾都做不到了。大仙和张施主只能步行相送了。"他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赤脚大仙和张大号。

赤脚大仙摆摆手："无妨无妨，老夫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他说着，还故意在张大号面前晃了晃笏板，像是在示威。

张大号翻了个白眼，默默握紧了射日神弓。四人一行就这样踏上了前往昆仑山的旅途，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而文美真人轻声安抚着青牛，道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眼神却不时瞟向后方的三人。

赤脚大仙走在左后方，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揉揉膝盖："哎呦，这老胳膊老腿真是不中用了。"

张大号走在右后方，手中把玩着射日神弓，时不时抬头打量四周。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山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疑虑。那只锦毛鼠临走前的眼神，总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张施主可是有什么心事？"文美真人忽然开口问道。

张大号停下脚步，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昆仑山之路，恐怕不会太平。"

"哦？"文美真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文殊菩萨指点此路，想必自有深意。"

这时，赤脚大仙插话道："就是就是，老夫还等着那朵天山雪莲呢！"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太白金星在牛背上听得直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是太浮躁。这修仙之路，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稳'字。"

四人一路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倒也不显得乏味。只是张大号始终握着射日神弓的手，从未放松过。

暮色渐浓，山间升起了薄雾。文美真人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就在此处歇息吧。"他指着前方一处平坦的草地，青牛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意思，欢快地"哞"了一声。

众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赤脚大仙掏出酒葫芦喝了一口，又递给张大号："来，尝尝老夫珍藏的佳酿。"张大号也不客气，接过就喝了一口，却被呛得连连咳嗽。

"哈哈哈......"赤脚大仙笑得前仰后合，"年轻人就是欠磨练。"

太白金星在牛背上打了个哈欠："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他说完，就靠着牛背打起了盹。

夜风拂过，草丛中传来虫鸣声。张大号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脑海中不断浮现白天那一战的场景。锦毛鼠哭泣的样子，两只老鼠精化作荧光消散的瞬间，还有射日神弓传来的温暖感觉，都让他难以入眠。

文美真人在不远处打坐，月光洒在他的道袍上，宛如镀了一层银辉。偶尔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平稳而悠长。另一边，赤脚大仙已经醉醺醺地倒在草地上，打起了呼噜。

这个夜晚，平静而又充满未知。每个人的心中，都怀着不同的想法，向着昆仑山的方向慢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