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是消极的,反抗是积极的。托管所这么做,当然是错的。
——题记
“香烟,我又忘记昨天晚上做噩梦了。”佩怡冷不丁的说。
香烟一愣:“啊?又忘了?”
“对啊,为什么啊?前天的噩梦也忘了,昨天的噩梦也忘了。”佩怡说着,明摆着心情不好。
“这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没必要纠结啊……”香烟劝导道,
“呃,还有,佩怡,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了。”
“呃……”
香烟难以言表,现在是上课时间,可她们竟然还在教室外面瞎晃悠!
她们两个完完全全违反了托管所的规定,被任何一名职工逮到都是死路一条——
然而佩怡似乎并不上心。
“林竹梅那个神经病已经去告老师了,香烟,你在劫难逃。”她恹恹的说,紫红色的马尾飞快一甩,“反正都要被开除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那你怎么办?”香烟忧心忡忡。
“我陪你,要开除就把我们两个一起开除吧!”佩怡说。
“走,我想去看看淹没唐晓荟的那个池塘。”
佩怡大步流星,背影很是洒脱。香烟默默跟着她。
佩怡是真心把香烟当作朋友的,她很看重这份友谊……香烟自然也是极为重视朋友的……
可是……
为什么佩怡说,在她的梦里面,香烟是一名穿书者?穿书者?什么玩意儿啊!
采云湖?谁呀?不认识,闻所未闻,真的很奇怪啊!
香烟百思不得其解,香烟就是香烟啊,为什么要带着一个坏掉的系统和逃离久农坡区托管所的任务来到异世界?
香烟明明就是香烟。
“到了,这就是那个池塘。”
走在前面的佩怡突然驻足,在教学楼的背后,在一个不被人在意的角落里,幽然立着一口池塘。
池塘挺大的,修砌了矮矮的砖墙。微风拂过,泛起绿波,一道一道的褶皱在水面漪涟。
佩怡专注的趴到它的边缘,香烟想起昨夜的悲剧,不愿意面对唐晓荟的葬身之地,便犹豫在原地。
“喂,你们在看什么?”一个声音传来。
佩怡抬首,不远处站着一名女生,佩怡认得,隔壁吴红班的,陈念秋。
“你们在看什么?”陈念秋问道,面团一样的冷脸盯住她俩,“现在上课了,你们怎么还在外面?你们在看什么?”
“噢,抱歉,我们这就回去。”佩怡抽身就走。
“你们在看什么?”陈念秋执着的问。
佩怡停住脚步,回视着她。
“我们在看青蛙。”
“什么?”陈念秋眨眨眼。
“我们在看青蛙。”
“哪里有青蛙?”
“有啊,在呢,不信你自己去看。”
陈念秋伏到池塘沿。
空荡荡的死水,只有一池空荡荡的死水。有点胜,有点淤泥,浮着绿藻。
“没有青蛙啊。”
陈念秋把头伸回来,却是一惊。
佩怡不知何时已经紧挨着了她。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紫红色的双眼犹如魔域,直视着陈念秋的眉眼。
“你知道池塘里有什么吗?”
惶恐之色从陈念秋的表情中一闪开过。
“有青蛙啊,井底之蛙,不是吗?”佩怡说得慢条斯理,亲切和蔼。
陈念秋的嘴唇嗫嚅着,哆哆嗦嗦退了几步。
佩怡随之灿烂的笑。
“好啦,我们走啦,你也要早点回去上课喔,拜拜!”
在陈念秋紧张的注视下,佩怡轻快的钻进教学楼,香烟也低调的跟了上去。
池塘里有青蛙,井底之蛙。
/
香烟一头乱麻,井底之蛙?佩怡又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语?还有,她们被人发现了哎!这下真逃不掉了。唉。
“我说佩怡,你都在干什么啊……啊!”
香烟正想埋怨几句,她的侧边却猝然跳出一个墨绿色头发、紫罗兰色眼睛的身影。
“嗨!”那个身影说。
香烟定睛一看——林竹梅?!